男女主角分别是崔知意崔宛然的其他类型小说《父子独宠白月光,我改嫁首辅你们哭什么?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早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胸口的翻涌,胃部的疼痛,让崔知意再也没法忍住,直接吐了出来,喉咙间火辣辣的灼烧着,全是那碗油腻鸡汤的味道。好在小橘眼疾手快,拿来了痰盂,不然她就真的在老夫人面前失礼了。她直接晕了过去,只听到小橘撕心裂肺的叫喊,合眼前看到的,是小橘满面的泪痕。别哭了,她很想给这孩子擦擦眼泪,不是早就知道的吗?一碗鸡汤而已,他们非要她喝,就喝吧,哪怕她真的病了,吐了血,也不过是如他们所愿罢了。室内乱作一团,小橘抱住了崔知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老夫人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快快去叫大夫。”薛明玉急忙撇清关系:“老夫人,夫君,肯定不是妾身那碗鸡汤的错啊,汤是老夫人身边的珍珠姐姐亲眼看着妾身炖的,妾身可没放什么不该放的东西。”紫簪撇嘴,小声道:“喝完就吐血,...
《父子独宠白月光,我改嫁首辅你们哭什么?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胸口的翻涌,胃部的疼痛,让崔知意再也没法忍住,直接吐了出来,喉咙间火辣辣的灼烧着,全是那碗油腻鸡汤的味道。
好在小橘眼疾手快,拿来了痰盂,不然她就真的在老夫人面前失礼了。
她直接晕了过去,只听到小橘撕心裂肺的叫喊,合眼前看到的,是小橘满面的泪痕。
别哭了,她很想给这孩子擦擦眼泪,不是早就知道的吗?
一碗鸡汤而已,他们非要她喝,就喝吧,哪怕她真的病了,吐了血,也不过是如他们所愿罢了。
室内乱作一团,小橘抱住了崔知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老夫人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快快去叫大夫。”
薛明玉急忙撇清关系:“老夫人,夫君,肯定不是妾身那碗鸡汤的错啊,汤是老夫人身边的珍珠姐姐亲眼看着妾身炖的,妾身可没放什么不该放的东西。”
紫簪撇嘴,小声道:“喝完就吐血,怎么这么巧,不会是装的吧。”
小橘双目赤红,瞪了过来,似乎要跟她拼命:“装病这种事,我们夫人才不会干呢,看别人觉得手段肮脏,自己的心才是脏的,都说了好多次,夫人身子太弱了,虚不受补,你们端来那么一大碗油腻的汤,打的什么主意,是要害死我们夫人吗!”
紫簪下了一跳,往后躲了躲。
薛明玉的泪珠,流的更加汹涌了:“夫君,真的不是我的错,我只是想照顾姐姐,给姐姐补补身子,紫簪也是为了维护我,才这么说,再说,一碗鸡汤而已,我又没放毒药,姐姐这样不就是正要把我放在炭上烤嘛,好似我故意害她似的,我哪里有那个胆子?”
一件事连着一件事,就是不得安生,徐嘉行烦躁的很,可顾忌着薛明玉,仍旧狐疑的看着崔知意,试图找出她装病的蛛丝马迹。
小橘已经急疯了,恨不得跟这些人同归于尽,人都晕倒了,不赶快救人,还在分谁对谁错?
她家小姐说的,果然是对的,徐家的人,没有心,就不该对她们抱有期待。
“够了,别闹了,巧鸳,立刻去拿我的对牌,请孙太医来一趟。”
老夫人终于受不了这一出一出的作怪:“请了孙太医,就知道知意到底是不是故意装病了。”
她目光严厉,看向薛明玉:“薛氏的丫鬟木无主子,不尊规矩,自己跪下打十个耳光,好好长长记性。”
说完她叫人把崔知意搬入自己屋子的内院的床上,也不看薛明玉脸上一阵青一阵红。
薛明玉撇撇嘴,拽了拽徐嘉行的衣袖:“夫君,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就算是下毒,也不可能这么愚蠢。
徐嘉行有些疲惫,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他的这一妻一妾,碰到一起,就非要出点事,就不能其乐融融安安静静,什么都不发生,妻子贤惠大度,妾室娇美贴心的过日子吗。
饶是薛明玉满脸委屈可怜,他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了。
“先等大夫来,我相信你,不是故意的。”言简意赅的安抚了两句,他也进了内室。
薛明玉咬着下唇,满眼都是不甘,真是没想到,不过是一碗鸡汤,迫她喝下去而已。
不过是同以前一样,打压她,让她知道,徐嘉行的心在谁的身上罢了,可她居然学聪明了,居然也开始会装病。
不论如何,都得揭露她是装的,不然自己就真的洗脱不清。
有老夫人的对牌,孙太医来的很快,把了脉后,叫人在崔知意口中放了一片参片,瞧她气息吐匀了,方才开了药方。
“我方才给夫人把脉,夫人的脾胃实在虚弱到了一定地步,根本受不得补,这种情况,只有常年饥饿,把胃给饿坏了,或是吃不好的食物,才导致如此,这种病,老夫只在那些闹饥荒的流民身上看见过,怎会出现在夫人身上?”
孙太医纳罕,这崔夫人好歹是徐将军正妻,徐将军堂堂正二品,家里也富庶,难道会养不起妻子,不给妻子饭吃?
这怎么可能呢。
老夫人脸阴了下来,饶是她八面玲珑,也不知该怎么回话了。
“您是说,我夫人她是真的有胃疾,不是装病?”
徐嘉行的问话让孙太医满头雾水,很是不解:“装病?将军何出此言,尊夫人都已经吐了血,人都虚弱成了这样子,老夫方才把脉,夫人脉象都很微弱,怎么可能是装的?”
“她,她的病,很严重吗?”
王忠家的被拷打一顿,赶了出去,可也语焉不详,并未详细说到底是怎么苛待崔知意的。
他只以为,她受的是皮肉的伤。
把那些踩低捧高的奴婢赶出去了,就算是对她有了交代,可现在,听到大夫的话,看着塌上面色惨白,气息微弱,已然没了意识的崔知意,徐嘉行连问出那句话,都磕磕巴巴,无法面对。
孙太医正色:“自然严重,已经到了虚不受补的地步了,这样的情形下,大补即是大毒,老夫得问问,到底给夫人吃了什么,让她受如此大的刺激,居然吐血晕厥?”
“是蒸的鸡汤,纯肉上锅不加一滴水,闽南那边常见的炖汤法,说这是一碗鸡的精华,大补之物,放了人身黄芪,为了原汁原味,没有加葱姜蒜。”奴婢得了老夫人允许,才敢说话。
孙太医皱眉,直接摇头:“怪不得呢,还不加一滴水,不全是油腥,便是给正常人补,谁能喝得下去这大油之物,肉乃荤腥,不去腥便蒸,夫人是怎么喝得下去的,徐大人,你们也不劝阻着些夫人?”
劝阻,明明是逼着她喝下去的,徐嘉行更加羞愧,都没办法辩解。
老夫人揉着额头:“孙太医,我儿媳这病,要怎么治才行?”
孙太医道:“夫人的身子,乃是大亏,决不可再吃这么油腻的东西,谁给夫人熬的这汤,心肠真是坏的很了,全然是道催命符,老夫瞧着,夫人这身子,太过脆弱,若不好好将养,再如此糟蹋,恐怕要天不假年,油尽灯枯。”
“油尽灯枯?”徐嘉行重复这四个字,如遭雷击,怔在原地。
薛明玉顿时眼圈更红,落下泪来:“姐姐这样说我,真是伤我的心。”
徐嘉行拧着眉头,虽有些迟疑,却仍旧站在薛明玉那边:“知意,你不能这么误解玉儿,这回回来,是玉儿主动提起,而且当年那件事,本就是你做错了,你对不起玉儿。”
崔知意深吸一口气,想要辩解,想要诉说自己被诬陷的委屈,可话到嘴边,却根本说不出口。
并不是她没有理,也并不是她不计较,更不是心中有愧,她行得正坐的端,便是与薛明玉对峙,便是打死她,让她屈打成招,也是不可能的。
没做过就是没做过。
她没有推薛明玉,更没想害她的孩子。
但说了也是无用,因为不论徐嘉行先前表现得有多么心疼她,多么在意她,只要薛明玉开口,他就完全相信薛明玉的话,只会认为她在惹是生非,容不下薛明玉。
“大哥,还跟她叽叽歪歪什么呢,明玉嫂子做的都足够多了,这些年一直忍辱负重,还这般大度,把人主动接了回来,她害了明玉嫂子的孩子,本就该以命偿命!”徐嘉仪恨恨:“我看,她就是故意的,想要用这一身的伤,让咱们愧疚,陷害明玉嫂子,这个人就是个搅家精!”
徐嘉仪对她的敌意,到底从何而来,崔知意实在不明白,为何从前与她还算亲密无间的关系,却在薛明玉来了之后,就全然变了。
薛明玉摇头:“夫君,姐姐对我有误解,这件事真的不是我做的,我失了子,可我再怨恨,只会觉得,自己没福分,若真是我做的,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叫姐姐回来,指认我?虽然这正妻的位子,本该是我的,我只叹造化弄人,不敢怨恨旁人......”
她垂头,眼泪婆娑,瑟缩的模样,如同一只受了惊的小兔子,十分叫人怜惜。
徐嘉行很难过,刚才还在心疼崔知意受的委屈,此时心里眼里,就只有薛明玉了:“玉儿,我知道,你是天底下,最良善的女子,你说的,我怎会质疑。”
徐嘉仪看到薛明玉哭了,更是气的发抖,挡在薛明玉面前,对崔知意不依不饶:“崔氏,明玉嫂子哭了,你现在满意了?为什么你一回来,这个家就不得安宁,你是怎么进门来的,自己不知道吗,抢了嫡姐的婚事,好不要脸,我们徐家能容得下你,就已经对你格外开恩,若不是念在你为大哥生了孩子,定然是要休了你的,如今你还要污蔑明玉嫂子,我今儿就要给你吃个教训!”
她冲过来,举起巴掌,就想往崔知意脸上扇。
“莫要伤我家夫人。”小橘冲上去,想要抵挡。
崔知意却拉着小橘,不让她冲上去,她到底是徐嘉仪的嫂子,至少名份上是,而小橘却是丫鬟,万一徐嘉仪不顺心,便是把小橘打死,也无人会追究她的过失。
除了孩子和亲娘,小橘是她唯一的亲人,从嫁人到现在,在庄子上两年的互相扶持,她怎么能不护着这个丫头。
她还没看到小橘风风光光的出嫁呢。
啪的一声,崔知意摔到在地,嘴角还沁出一丝鲜红的血,巴掌印明晃晃的印在崔知意的脸上。
老夫人终于发怒,手中的茶杯啪的一声,磕到桌案上:“够了,嘉仪,你怎能打你嫂子,这么没大没小呢?”
对这个女儿,老夫人一向是千娇万宠,要星星不给月亮,哪里说过这么重的话,徐嘉仪顿觉十分委屈:“娘,您怎么说我呢,您没看到这个女人,是怎么污蔑明玉嫂子的。”
小橘浑身都在发抖,气的要上去拼命,从前这些人就不拿她家小姐当回事,跟使唤下人一样使唤她家小姐,尤其是这个徐嘉仪,几乎把小姐当成了绣娘。
也就小姐好脾性,总觉得她还小不懂事,对她多有容忍,跟照顾自己的亲生孩子一样照顾包容着徐嘉怡,可换来的,是什么呢,是徐嘉仪对小姐变本加厉的践踏。
纵然崔知意说的对与不对,小姑打嫂子,岂是正经的道理,崔知意是长嫂,岂能让徐嘉仪说打就打。
老夫人怒喝:“你一个闺阁女子,打你嫂子,名声传出去,还要不要!”
崔知意摔到在地上,地上铺着厚实的波斯地毯,她没摔疼,可脸上有多灼热,心中就有多么冰凉。
她是真的,把徐嘉仪当成自己的亲妹妹,因为自小被嫡姐压制,被欺辱,被当成嫡姐替嫁的工具,她看到活泼的徐嘉仪,就觉得亲近,竭尽全力的对她好,用自己所有的能力,去满足她,也觉得,自己能在徐家站稳脚跟,能获得一席栖身之地,能以心换心。
现在,那耳光,打在她的脸上,让她还带着一丝希望的内心,如同被浇灭的灰烬,不剩一丝余温。
她没有捂着脸,却绝望的闭上双眼,眼睫还挂着一滴泪珠。
那么娇弱,却又那么委屈,仿佛对一切都麻木了的模样,那些身上的伤,嘴角的血迹,让徐嘉行心里,狠狠地一颤。
“知意......”他下意识伸手,想把她扶起来,问问她伤的如何,疼不疼。
而身边传来一声哽咽,立刻拉回他的心神。
薛明玉泪眼朦胧的看向他,低低叫了一声行郎,这声呼喊,包含了他们从小到大,青梅竹马的情谊,徐嘉行捏住手,却到底,没去亲自扶起崔知意。
他犹豫再三,下了决定:“把庄子上的管事和管事娘子,还有那些仆婢,都提审出来,一个一个审问,怎么敢如此大胆,虐待徐家主母,如此不尊主家的命令,真是倒反天罡!”
他缓和着语气:“小橘,把你主子扶起来,一会儿大夫就来了,此事我定会给你一个交代,你放心。”
徐嘉行看着崔知意,眼中满是连自己都未察觉到的疼惜。
薛明玉咬着牙,搅着帕子,看似委屈非常,垂头不语,给了身边丫鬟紫簪一个眼神,丫鬟顿时心领神会。
王忠娘子的屁股被打的皮开肉绽鲜血直流,此时也顾不得说什么,只想求饶命:“薛夫人,您救救奴婢们吧,奴婢们是为您做事阿,不是您让奴婢们为难崔夫人,奴婢们才敢那么大胆的!”
薛明玉身子抖了抖,抬起头,已然泪流满面:“你,你们,为什么要污蔑我,我明明什么都没做,这种事,怎么可能是我指使的。”
这一哭,就让徐嘉行有些不忍。
徐嘉仪更是跳了起来:“胡说八道,你们是不是收了崔知意的好处,敢随意攀扯明玉嫂子?真是该打,给我狠狠的打!”
薛明玉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簌簌落下,哭的真是梨花带雨,泪眼婆娑,很是凄美:“夫君,玉儿绝不可能做这种事的,若真是玉儿指使,如此苛待姐姐,玉儿如何会主动要求把姐姐接回来呢。”
“是阿,明玉嫂子真想置她于死地,何必把她接回来呢,任由她在庄子上自生自灭,不好吗,还会给她机会,让她能回来污蔑明玉嫂子?”
徐嘉仪恶狠狠的盯着崔知意:“你到底给了这些人什么好处,让他们敢攀扯明玉嫂子?”
“我能给什么好处,被赶走的时候,身上连一分银子都没有,若给了好处,我也不会被打成这样,而且,王忠夫妻,不是薛妹妹提拔成管事的吗?”崔知意幽幽道。
薛明玉哭的更加凶:“你们为什么,要诬陷我,王忠夫妻的确是我提拔的,可我是,是为了感谢当初他们跟随夫君把我救出来,我想报答他们,管家的确是我管的,可我真的没有指使他们这么做。”
薛明玉哭着,居然就直接跪了下来:“姐姐,我到底对你做了什么,你要这么对我,是怨恨我这两年,独自占了夫君的宠爱,可夫君对你也不是没有挂念,我也愿意接你回来,只要姐姐知道自己错了,愿意和和美美的过日子,我也愿意忘了姐姐对我做过的一切。”
“大哥,你不会忘了吧,崔知意是因为什么,才被赶走的,她害了明玉嫂子的孩子,那是你跟明玉嫂子得之不易的孩子阿,为了一个崔知意,你要让明玉嫂子伤心?现在还把她弄回来,跟这些下人勾连,陷害明玉嫂子?”
徐嘉仪怒视崔知意:“你为什么要回来,家里没有你,我们一家子过的那么平静,可你一回来,就要生事,大哥纵容你,明玉嫂子宽容你,我眼里却是不容砂子的,你快滚,离开我们徐家,你个丧门星,搅家精,我就是打的轻了。”
她站起身,还想扑上来打崔知意。
“行了,你刚才就打了你嫂子一巴掌,现在还要打,还有没有规矩。”徐嘉行一斥,徐嘉仪就顿住,嘟嘟囔囔的坐了回去,看向薛明玉却满是同情和怜悯。
徐嘉行捏了捏眉心,看着面色惨白,木然的犹如一个偶人的崔知意,又看着泪流满面的薛明玉,轻叹一声:“拉下去,继续打,攀扯知意不够,还要攀扯玉儿,这种奴才,不给点颜色看看,还真当他们,可以将徐家玩弄于股掌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大管家来报:“主君,王忠夫妻俩供认不讳,他们的确欺辱了崔夫人,是为了给薛夫人出气,此事并未通过薛夫人知晓,是这两人私自决定,他们看到,主君并非派人去接夫人,又听闻,崔夫人害了薛夫人,一时恶向胆边生,才生出此等胆大包天的想法。”
薛明玉松了一口气,惊讶道:“居然,是这样?王忠夫妻俩,也太大胆了。”
崔知意心中冷笑,她若是真相信,薛明玉完全无辜,自己就是天底下最大的傻子,把人拉下去打,不就是为了薛明玉遮掩?
她不甘过,抗争过,下场就是被赶到庄子上,整整两年,自生自灭。
而如今这一场所谓的审判,不过是曾经又一个轮回罢了。
崔知意只是冷眼看着,却连一句不公,都不能说,徐嘉行的心,是偏的,说了也无济于事,只会徒增他的厌恶。
“知意,现在都清楚了,是王忠夫妻俩擅自做主,此等刁奴,实在可恶,我定严惩不贷,为你出气。”
崔知意没什么表情,解决了两个马前卒,有什么用,幕后之人依旧在作威作福,搅风搅雨,却根本没得到惩罚。
“大哥,明玉嫂子可还跪着呢。”徐嘉仪不满。
徐嘉行此时才注意到,急忙扶起薛明玉:“玉儿受委屈了,此事与你,不甚相干,是为为夫错了。”
薛明玉破涕为笑:“行郎相信玉儿,玉儿就不觉得委屈,只要为了咱们这个家和睦,我为行郎做什么,都是愿意的。”
她看向崔知意,面带歉然:“姐姐,此事是我不对,我分明管着家,却没尽到责任,出了这么大的纰漏,都是我的错,您能原谅我吗?”
徐嘉仪对薛明玉的道歉,觉得很是冤屈,薛明玉没错,凭什么要对崔知意道歉。
“明玉嫂子,你对她道歉做什么,这本就是她欠你的,若不是她歹毒,害了小侄子,也不会被赶走,让那些刁奴有机可乘,如今她受了罪,你也不是故意的,就当补偿你失子之痛,两清了呗。”徐嘉仪说的云淡风轻:“大哥,你说是不是?”
徐嘉行望着泪眼莹莹的薛明玉,到底还是心软。
“知意,玉儿并非故意为之,只是一时不查,叫人钻了空子,嘉仪说的对,你虽受了委屈,可玉儿也失了孩子,而且当初你是先做了错事,此事就当两清了,如何?”徐嘉行对崔知意低声道。
他甚至有点低声下气,薛明玉何曾见过他这么对待崔知意。
明明不该如此,她攥紧手心,越发不甘。
崔知意不想放过薛明玉,难道自己还能说了算,在徐家,她算什么呢。
苦涩一笑,崔知意只能默认。
老夫人松了一口气,旁观静默了一个时辰,终于开口:“这下好了,家和才能万事兴呢,以前的事,就当过去了,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知意,你刚回来先去休息休息,晚上给你接风洗尘。”
薛明玉很殷勤:“我带姐姐,去她住的院子。”
花园小径,只剩下两人,薛明玉笑语盈盈:“夫君宽容,没想到姐姐还能有回来的一天,真是可喜可贺。”
哪怕私下里,只面对崔知意一人,这个女人依旧把獠牙收的很好。
然而面对这张无辜的芙蓉面,崔知意却只觉得像恶鬼一样可恶:“怎么,你怕了?”
“我怕什么呢,姐姐为何这么说?”
“你若不是怕,当初为何要故意摔倒,陷害我?”崔知意凝视着她,眸色幽深。
徐嘉行无话可说,的确当初,他非要把薛明玉接回来,甚至连自己的亲娘,都气病了,是她一直侍奉娘亲,为薛明玉说好话,在他难过憋闷的时候,为他出主意,宽慰他。
甚至他喝的醉醺醺的,无处出气,诉说自己对薛明玉如何求而不得,如何思念,说薛明玉在受苦自己却不能解救的苦闷时,也毫无怨言,甚至还会抱着他,拍着他的后背,安抚着他。
玉儿进门后,她也待人十分亲厚,把玉儿的生活安排的妥妥帖帖,若无推了玉儿,让她流产的事,她根本没有别的错处。
她这个妻子,确实十分贤惠大度。
从前,她这份贤惠,放在薛明玉身上,他只觉得欣喜若狂,甚至大加赞赏她这份能容人,不吃醋。
可现在面对别的女子,她依旧如此,就这么平淡?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的丈夫,被别的女人抢了?徐嘉行狐疑,更多的却是心中的酸涩和不悦。
“你......怎能如此......”徐嘉行的话说的很艰难,结结巴巴的,说不出口。
他总不能说,你不能不吃醋,显得很不在乎我。
他是个男人,怎能跟个女人一样的邀宠呢,太丢人了,而善解人意的她,怎么一点都看不出,他到底想要什么,徐嘉行有些恼。
“罢了,先这样吧,你这院子里的人,都是些粗使的,我瞧不上。”
崔知意颔首:“此事到底要经过母亲同意,也要将军喜欢才是。”
他不喜欢的,那些普通丫鬟,哪里比得上她良善贤惠,比得上玉儿,是他多年心慕的女人。
看着她冰雪般的侧脸,若只论容貌,玉儿是远远不及她的,徐嘉行看的出神,此时他忽然很想亲亲她,抱抱她,就像以前那样。
她是他的妻子,有什么不可以呢。
徐嘉行觉得理所当然,正要去做,崔知意倦怠的躺了下来:“妾身疲累,实在无法侍奉将军,将军自便吧。”
她就那么躺下,侧着身子背对着他,竟是连跟他面对面都不愿意。
她太瘦了,哪怕盖着厚厚的被子,也掩饰不住纤细的只有一抹的腰肢,徐嘉行心中有些旖旎的想法,可她病着,若自己强行,岂不是太禽兽了。
他恋恋不舍,不愿走,最终,挨着她躺了下来,小心翼翼的,还看到她往里侧更挪了挪,两人之间床榻间空出好大一块,心中难免失落。
崔知意给徐丞之请了西席,还是京城很有名的东山先生,亲自管着徐丞之读书,倒也算是略见一些成效。
徐嘉行此时对她有愧疚,她铆足了劲要好处,徐丞之原本还想撒娇耍赖,崔知意严厉起来,偷懒贪玩都会被打板子。
她一片慈母心肠,怎能让自己的孩子,被薛明玉捧杀溺爱,惯坏了,这辈子成个废人呢。
半个月下来,徐丞之果然安分了不少。
而徐嘉行说到做到,下个月十五,她的身子养的略有些起色时,就真的带她回了崔家。
只要没有薛明玉,徐嘉行对她还算不错,至少答应了的事,会做到。
崔家没想到,当初替嫁的庶出女儿,还能有回门的一天,毕竟当初,崔知意庶出的身份被揭穿,崔家为了遮掩崔宛然大婚当日与人私奔的事实,为了维护嫡亲女儿的名声,居然造谣,说是崔知意嫉妒姐姐能嫁给徐嘉行这样的青年才俊,迷晕了崔宛然,自己穿上了姐姐的嫁衣,抢的婚。
崔知意蒙受不白之冤,分明是因为崔宛然逃婚,不愿嫁给徐嘉行,跟个戏子私奔,崔家交不出人来,不得已拿她顶替的。
她完全没法为自己洗清冤屈,只能把委屈咽下肚子,因为亲娘冯氏还在崔家拿捏在手里,崔家大夫人但凡心中不爽利,是可以把冯氏这个妾发卖出去的。
因为崔家放出的谣言,她起初在徐府,步步艰辛,靠着贤惠温柔,体贴的侍奉徐嘉行和老夫人,艰难求存,才获得一席之地。
这也是为何,直到现在徐嘉仪动辄便会在她面前提起,别忘了当初怎么成了徐家正妻的,用了不光彩的手段,心机深沉等话。
若是能把亲娘带出崔府,就好了。
徐嘉行当初与崔家结亲时,便是从三品偏将,前途光明,可为何跟五品小官崔家结亲,自然也是为了薛明玉,正妻出身不好,便不会掣肘,也不会过于让他的玉儿受委屈。
对于崔家来说,徐嘉行这样的贵婿,自然是要好好招待巴结的,便疏漏了崔知意,这也正和她的意思,她不愿跟崔家的老爷夫人虚与委蛇,她心中装着事,要去看看自己的亲娘冯氏。
谁知匆匆忙忙经过院子,却见到了裴子期,那日与嫡姐在一起的清俊男子。
被关了两年,之前崔知意并未听说过京城有这么一个人物,回了徐家才知,这是去年的新科状元,还是连中三元的文曲星,出身寒门却惊才绝艳,陛下特别器重,不过一年便已经升任户部侍郎,甚至比徐嘉行这个青年才俊,还要前途光明。
崔知意没想到,这么一位有文采的状元郎,居然长得也如此出众,相貌惹眼,但这些跟她没什么关系。
他帮了她一回,崔知意心怀感激,不过看他与崔宛然在一处的模样,没准是对崔宛然有意,她避着些才合适。
匆匆行了一礼,她就想要避嫌,错身走开,却听见身后裴子期的问话声。
“夫人请留步,在下有些事想要请教夫人。”
崔知意抬头,裴子期见到她的脸,又是一阵恍惚,他上前一步,问了一声你。
崔知意忙后退一步,神色警觉:“公子有何事,在那里问便是了。”
裴子期也发觉自己太过急切,拱拱手:“夫人莫怕,在下只是心中有件疑惑的事,一直得不到解答,还望夫人能给我解惑,夫人年轻时,可有在青州梅山生活过?”
青州?梅山?
崔知意满脸茫然,摇摇头:“我并未在青州生活过,也不知什么梅山,公子为何这么问,很重要的事吗?”
裴子期很失落,却仍旧笑道:“没什么,只是在下的一件私事,多谢夫人解惑,夫人的伤,可好些了?”
她否认了,就不是他要寻找的那个姑娘,裴子期明明知晓,那件信物,那姑娘随身带着的长命锁,分明在崔宛然身上,他怎么会觉得,崔知意很像呢,真是鬼迷心窍了,还问她的伤。
泰定十年冬,大雪。
京城郊外,定远大将军徐家的一处庄子上,仆婢推开一扇摇摇欲坠的木门,走进黄泥墙院子里,这院子荒凉寒酸的,简直像是荒郊野外的废弃房,与大将军徐家的名头格格不入。
“崔氏,快起来,换上衣服,府里有人来接你了。”
地上正蹲着两个女子,正在洗衣服,盆里全是下人沉重又厚实的粗布衣裳,大冷天这样冻人,她们的手泡在寒冷刺骨的水中,冻得手指通红。
地上的两个女子,苍白瘦弱些的名崔知意,是翰林院侍读崔旺之女,而年纪小些看着壮实一点的,是她的侍女小橘。
“徐家终于来人要接我们夫人回去了?”小橘惊喜万分。
崔知意眼中闪过一丝不信,然而若此事是真的,她倒是稍微松了一口气。
仆婢啐了一口:“天知道,怎么主家又想起你这婆子来了,赶紧起来收拾收拾,冲撞了贵人,有你好看。”
崔知意并不在乎仆婢的冷言冷语,被关在庄子上两年,她早就已经习惯了。
小橘急忙把她扶起来,进了那同样寒酸的黄泥房子里,从小包袱中掏出一件绸缎衣裳:“夫人,太好了,我们终于能回去了,将军他没把您忘了,这一回,您能回去,也能看见小公子,可算是苦尽甘来了。”
小橘说着,眼泪就落下来。
崔知意知道,小橘为何会难过,甚至都忍不住哭出声,她分明是徐家主母,家主徐嘉行的正室。
却在庄子上,被下人磋磨了整整两年,先前庄子上的下人还顾忌她是徐家大夫人,可后来看到主家不闻不问,将军从未来看过她,便欺辱她,甚至叫她洗下人的衣裳,吃馊臭的饭菜,动辄便是打骂责备。
两年前,她被诬陷推了府上的姨娘薛明玉,致使薛明玉小产,失了孩儿,徐嘉行对她失望至极,虽没有休了她,却将她打发到庄子上,囚禁起来,让她静思己过。
可崔知意并没有推薛明玉,分明是薛明玉故意做局诬陷她,无论她如何解释,徐家没有一人相信她。
还以为这辈子都要在庄子上被囚禁,被磋磨死,没想到徐家,还有她的夫君居然还能想起她来。
穿上了两年前来时的衣裳,空荡了不少,属于正室夫人才能穿的柔软绸缎,居然让崔知意有些不适应。
她跟小橘没多少行李,毕竟来的时候,她被强行褪衣脱簪,连一点银子盘缠还有备用的衣裳,都没能拿出来。
来接她的,却并非是她的夫君徐嘉行,居然是她的小姑子徐嘉仪。
徐嘉仪见到柔弱纤瘦,仿佛风一吹就能倒下的崔知意,上下打量着她:“怎么,是我来了,没想到吧,你是不是觉得,我大哥会亲自来接你?”
她忽然嘲讽一笑:“没办法,大哥本来是想看看你的,可明玉嫂子犯了心疾,大哥心疼坏了,在家陪着呢,便差遣我来,要不谁想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见一个早就应该被打发出去的人。”
崔知意怔了怔,虽然失望,却仍旧维持了基本的礼貌:“辛苦嘉仪跑这一趟。”
徐嘉仪哼了一声:“真不知大哥还留着你做什么,像你这种毒妇,早就应该休了你的,快走吧,我出来这一趟也不容易,还想去胭脂铺子瞧瞧,倒在你这废了半天时间。”
崔知意默然不语,握着小橘的手,跟着她一起上了马车。
徐嘉仪是徐嘉行的同母妹,也是徐家老夫人,崔知意婆母的心头肉,当初她刚嫁进徐家,与这位有些骄纵却活泼的小姑,也曾相处很好过。
至少,崔知意对她很好,对她的要求无有不应,姑嫂亲密无间。
崔知意的针线好,没少把徐嘉仪的针线活揽到自己身上,甚至因她羡慕荣安县主有御赐的蜀锦玉鞋,闹着要买却买不到,自己熬了半个月的夜,亲自做了一双给她。
而薛明玉进门成了徐嘉行的妾,她跟徐家兄妹青梅竹马感情更深,又因为徐嘉仪选夫一事,崔知意多了句嘴,徐嘉仪就变了,说话阴阳怪气,还开始处处针对。
崔知意还记得那日,被薛明玉诬陷,徐嘉仪信誓旦旦,说亲眼看到,她推了薛明玉,她就是害死薛明玉孩子的罪魁祸首。
也是徐嘉仪的作证,让她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今日居然是她来接她。
徐嘉仪一直在打量她:“你这会回去,要跟明玉嫂子认错,明玉嫂子因为你,这两年都没能生育孩子,一直是她心中的憾事,她大发慈悲,你才能回府,虽然你是大哥的正妻,可你做了错事,大哥没休了你就已经是幸运至极,你要知足。”
崔知意瞥了她一眼:“我没有推薛明玉,你对此事心知肚明。”
“哈?你没推明玉嫂子,为什么她会摔倒小产,总不能是她自己推自己吧。”徐嘉仪不信。
“那为何,你都没看到,却信誓旦旦的,说亲眼看到我推了薛明玉呢,嘉仪,你为何要对母亲和你大哥说谎?”崔知意看着她,双眼中满是失望与不敢置信。
这两年,她在庄子上,想了很多,徐嘉行并不爱她,只是多年来她未曾行差踏错,才将就着让她做了这个正妻。
可薛明玉,却是徐嘉行恋慕了多年的白月光,是他心头的朱砂痣。
可崔知意不懂,为何昔日与她要好的徐嘉仪,这个只是骄纵了些的夫妹,却变得这么快,为了薛明玉不惜做伪证?
徐嘉仪脸一红,仍在嘴硬:“你胡说什么呢,我没作伪证,明玉嫂子说是你推了她的,我相信明玉嫂子!本来,你就是嫉妒明玉嫂子,她跟我哥是什么感情,要不是你从中作梗,她早就是我大哥的正室夫人了。”
她分明并未亲眼看到,却只是听说,就帮着薛明玉害她。
崔知意静静地看着她,那双如水般沉静的目光中,只有无尽的失望,看的徐嘉仪恼羞成怒:“我又没说错,你是怎么嫁进来的,你自己心里清楚,不然你一个庶女怎么能嫁给我大哥这种正二品大员,崔家可是把一切都说了出来,我为什么不相信一起长大的明玉嫂子,要相信你?你知道明玉嫂子当初失了子,有多痛,你顶替她做了大哥的正妻,她有多痛?如今只是让你赎罪两年,你就不乐意了?”
“所以,你就作伪证?”崔知意没能忍住,她不明白,为何曾经倾心相待小姑,能这样对她,那点不甘驱使着她,问了出来。
崔知意的叹气和不敢置信,让徐嘉仪脸色涨红,终于开始恼羞成怒:“你在这胡言乱语,我看你是一点也不想反省,既然如此,你就自己走回去吧。”
她说着,就拉着崔知意的手,把她往马车下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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