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周时琛陶艳姿的其他类型小说《周总虐什么?你只是一个替身而已周时琛陶艳姿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修仙的锦鲤”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如遭雷击。周时琛三年来,从来都没有碰过我一根手指头,因为我让他恶心。可是现在......我用力抵着他的胸膛,躲开他的亲吻。“周时琛,你忘了江月吟这个名字吗?”我轻声说道。男人果然变得暴躁。“闭嘴!你不配提她。”“是我想要留在你身边,趁着你做手术昏迷给了她一张支票,叫她出国。结果,那趟飞机失事了,她就这样葬身大海,你都忘了吗?周时琛。”我看着男人越来越差的脸色,突然古怪地笑了,甚至主动凑近了他一些。“你看,我的所有手段都有用,你眼里还是有了我,刚刚你甚至想亲我。就是不知道连骨灰都没有......”“闭嘴!”周时琛一拳砸在了我的耳畔,他双目通红,胸膛剧烈的起伏,被气得不轻。“你没有资格提起她!”“周时琛,”我看着他的脸,又逼近了一步,...
《周总虐什么?你只是一个替身而已周时琛陶艳姿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我如遭雷击。
周时琛三年来,从来都没有碰过我一根手指头,因为我让他恶心。
可是现在......
我用力抵着他的胸膛,躲开他的亲吻。
“周时琛,你忘了江月吟这个名字吗?”
我轻声说道。
男人果然变得暴躁。
“闭嘴!你不配提她。”
“是我想要留在你身边,趁着你做手术昏迷给了她一张支票,叫她出国。结果,那趟飞机失事了,她就这样葬身大海,你都忘了吗?周时琛。”
我看着男人越来越差的脸色,突然古怪地笑了,甚至主动凑近了他一些。
“你看,我的所有手段都有用,你眼里还是有了我,刚刚你甚至想亲我。就是不知道连骨灰都没有......”
“闭嘴!”
周时琛一拳砸在了我的耳畔,他双目通红,胸膛剧烈的起伏,被气得不轻。
“你没有资格提起她!”
“周时琛,”我看着他的脸,又逼近了一步,“欲拒还迎对你们男人真适用。其实,你变心了吧?”
我话音落下,周时琛脸色彻底黑了,他一把将我推到角落里,和那七零八落的画架一起。
“宋晚音,我真是小看你。我会爱上你,做梦!”
男人说完摔门而出。
我这才后知后觉,自己胳膊动不了了。
嘶——
应该是骨折了。
我忍着钻心的疼,小心的拿着衣角擦了擦自己手腕上的那款“恋人之桥”,一脸狡黠地亲了亲上面的图案。
“长安,我聪明吗?我答应过你的,要做你的新娘,只属于你一个人,不会骗你的。”
周时琛这一下,压根没有留情。
拖着一条软趴趴的胳膊就没法画画了,所以我还是一个人打车去了医院。
但我怎么都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到熟人。
“晚音,你真的在南城。”
何怡然,我曾经的闺蜜,她看到我受伤的胳膊,脸上满是愤怒。
“怎么回事儿?”
“没事,我该去拿药了。”
我想要躲开她,躲开认识我的所有人。
何怡然却不给我这个机会,她拦住了我的去路,眼尾有些发红。
“宋晚音,你到底要疯到什么时候?就因为慕长安死了把心脏捐了,你就要隐姓埋名跟在那个人身边,天天被折磨?”
“慕长安已经死了,你能不能清醒一点!”
她尖锐的声音像是划开了什么。
我宛如被人推到了深海里,无论怎么挣扎只能下坠。
“他没死!他还活着!”
我提高了音量,拉着她的手,鼻尖忍不住发酸。
“怡然,他的心脏还在跳动,我每天都能听到他的心跳。”
“宋晚音,别做梦了行吗?慕长安的骨灰还在烈士陵园,他......”
“别说了!”
我捂着自己的耳朵,后腿了几步。
“你和他们一样,你们都不明白,因为躺在哪里的那个人,不是你的爱人。”
“所以你就要跟疯子一样守在另一个男人身边?慕长安看到你这幅样子他该有多难过,晚音,你难道不想他安息吗?”
何怡然一点点走近我,试图安抚我。
那种熟悉的窒息感包裹着我。
这种冠冕堂皇的话我听得太多了。
像是四面不透风的密室,想把我永远关在哪里。
我才不去呢。
“我的事情跟你没有关系。”
我平复了心情,一脸冷漠地看着她。
“我早就说了,你们就当宋晚音死了。”
说完,我加快了脚步跑进电梯里,生怕何怡然又跟我出来。
太阳穴那种刺痛的感觉又来了。
我捂着头,踉跄的出了电梯。
熟悉的声音不停的出现在我脑海......
“宋女士,节哀。慕警官在一次抓捕毒贩的卧底行动中不幸身份暴露。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肋骨全部碎了,身上中了数十刀,就只有一口气了。他自愿将自己的器官捐献给了有需要的人。”
“接受他心脏捐赠的那个人叫周时琛。”
......
我以为这些记忆我都靠着药物遗忘了。
它们不会再把我吞没,不会再没日没夜折磨我。
可为什么那些故人一定要出现,一遍遍的提醒我,长安死了?
他那么好的一个人,正直、善良的理想主义者,连生命最后一刻都要把心脏捐出去,不就是想要以这样的方式延续生命吗?
怎么会死呢?
周时琛明明背负着他的生命,他明明活着的。
埋在墓地里那个是英雄慕长安,才不是我的爱人。
我抹了一把眼泪,头也没那么疼了,这才往马路对面走。
刚走到一半,滴滴滴——
刺耳的汽车鸣笛的声音在我耳边想起。
我下意识地蹲在了地上,抱住了自己。
车子在距离我还有半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半分钟之后,有人在我耳边说:“小姐,你没事吧?”
这个声音......
我猛然抬起了头,铺天盖地的惊喜要将我吞没。
是长安!
可映入我眼帘的是一张陌生的脸。
男人长得矜贵又迷人,一双丹凤眼清冷疏离,挺拔的鼻梁,流畅的下颚线,比电影明星还要精致。
他穿着一身考究的西装,腿长腰细,只是手背还带着新鲜的伤痕。
不是长安。
莫大的失望一点点吞噬了我。
长安也很帅,可他因为常年风吹日晒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并不像是眼前这个男人天生的冷白皮。
除了眉眼,他长相没有太像长安。
“没事,谢谢。”
这个世界上声线相似的人太多了。
男人似乎也看清楚了我的长相,他淡淡道:“居然又是你。”
“生命很珍贵的,小姑娘。”
他的声线和长安一样,带着一种精英阶层独有的贵气,每次说话的时候,都有种胜券在握的感觉。
他一开口,我就想到了长安跟我说再见的时候。
以前长安也这么叫我。
如果那个时候再抱抱他就好了......
也许是怡然的话,也许是不合时宜的回忆,也许是眼前这个人声音眉眼都太像长安了。
我的眼泪决堤而出,伸出手扯住了他的衣角,有些哽咽的开口:“你......能不能摸摸我的头?”
只要他能在摸摸我,我就能继续走下去。
走到和长安心脏一起停止呼吸的那一天。
“嘭”——
我手里的杯子被打翻在脚边,芒果汁溅在了祁聿明那昂贵的西装裤上面。
“宋晚音,这个浓度下去可是会死人的。”
祁聿明双目喷火地看着我,似乎在克制着巨大的怒意。
“想死吗?”
我动了动唇,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男人突然逼近我,抓起了我的手腕。
“又或者,宋晚音,你早就想死了。”
我的手腕一凉,祁聿明就这样挽起了我的袖子,露出了斑驳不已的胳膊。
上面还有新鲜的伤口,不是来自于周时琛,而是刀片划伤的痕迹。
像是破碎的瓷片,丑陋无比。
那一瞬间我被他的视线逼问的无处遁形,只能抽出自己的胳膊,狼狈的遮掩上面的伤口。
“祁先生......”
“宋晚音,三年前确诊了严重抑郁症。心理医生叫你保守治疗,你却跟他断了联系,这三年你一直在暗中购买抗抑郁的药物和安眠药。”
“你自杀过几次?嗯?”
祁聿明那清冷疏离的声线像是在讲述一个无关紧要的故事,又好像在克制着什 么。
熟悉地疼痛侵袭着我的神经,我用力掐着掌心告诉自己,眼前的人不是长安。
他只是长着和长安相似的眼,有着一样的声音。
他调查了我,我的过去在他这里无处遁形。
像是恶心腐朽的伤疤摊开在了阳光下,只能看到一滩脓水。
“为了一个已经死去的人,拼命守护他的心脏,像是尸体一样活着,宋晚音,值得吗?”
男人低头看着我,缓缓地问道。
他的面容在灯光下模糊不清,又或许是我看不清了。
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竟然从那双眼中看到了痛苦。
恍惚间我好像看到了长安站到了我面前,是他在问我值得吗?
“值得啊,”我喃喃道,尝到了嘴角的咸味,露出了一个痴迷的笑容,隔着光阴看着他,“他的骨灰前天就回了京市,上面还盖着国旗。”
“他这样好的人,值得啊。”
我擦去了眼角的泪水,再次郑重的请求祁聿明。
“祁先生,我真的很需要程医生帮忙研究药剂。我知道他是你的下属,你是他们科研所最大的资方。我愿意做任何事情,不管什么都可以。”
“不管什么都可以。”
祁聿明重复着这句话,辩不出其他情绪。
他突然凑近了我,将我困在了桌角,身上的圣罗兰香水味拥抱着我。
男人低头,狭长锋利的眉眼在昏暗的灯光下,变得模糊不清。
“那如果我要你陪我睡一晚呢,宋晚音,你也会答应吗?”
我瞬间僵住了。
我怎么都没有想到祁聿明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也许从我见他的第一眼,他像是高高在上的神明,与每个人都保持着距离,和周时琛完全是两种人,所以当他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我很震惊。
但也只是一瞬间。
我并非什么都不懂,以前在京市的时候更乱的画面都见过。
钱财权势,相伴相生。
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天降的好人,我早该想到的,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无缘无故心软和好的时候,多半另有所图。
就在我愣神的时候,祁聿明后退了半步。
“所以,回去吧。”
“我答应。”
反应过来的我情急之下抓住了他的胳膊。
祁聿明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我也不敢抬头去看他的眼睛。
只能麻木的取下自己的项链,郑重地放到边。
长安,对不起,我太自私了,自私到哪怕能让你再看看这人间一眼,做什么都可以,自尊、生命都可以不要。
我抬起手解开自己的外套扣子,低声说:“别留痕迹,我不想让周时琛知道。”
外套和衬衫都掉在了我的脚边,隐隐透进来的凉风,叫我冷的有些牙齿打颤。
我最终抬起头,看着眼前这张鬼斧神工的脸,一点点凑了过去。
在我距离祁聿明的唇还有半存距离的时候,一直没有什么动作的男人抬手捂住了我的眼。
男人的掌心干燥炽热,这个温度像极了长安。
我清楚地感觉到了我的睫毛一下一下划着他的掌心。
“祁先生......”
我大脑又不能思考了。
仿佛坏掉了。
“别这样看着我,宋晚音。”
男人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那清冷性感的声音带了几分浅浅的颤抖和克制。
很快,我再次恢复了光明,身上也一暖,祁聿明捡起了地上的外套披在了我赤裸的肩膀上,还顺手将那条项链塞到了我的手心里。
我懵懂地看着他,像是失去了思考能力。
“宋晚音,我需要一名设计师。我们公司业务部计划在南城拓展市场,如果你能完成这个业绩,我可以作为交换,同意程锦鸣做相关研究。”
“好,我答应你。”
男人将一旁的文件袋扔给了我,似乎早有准备。
我捏着文件袋,心中不是滋味。
“祁先生,谢谢你。”
“不必,我是商人,只做对自己有利的事情,你走吧。”
男人对我下了逐客令,我穿好了衣服,拿着资料向门外走去。
走了几步之后,鬼使神差之下,我转过了头。
男人站在窗边,背对着我。他的背影似乎和月色融为一体,那样的孤独,那样的一往无前。
不知不觉间,我仿佛又看到了长安。
在每一个我们偷偷见面的日子,每次我都这样看着他的背影远去。
他每次都走的义无反顾,走的坚决。
他太像长安了,虽然对我说着冷嘲热讽的话,但并不是周时琛那样的人。
我缓缓的关上了门,靠在墙上拿着那个文件袋。
为什么他要帮我?
在我放弃了设计那么久之后找我做设计,如果真的是合格的商人就不会做这种亏本的买卖。
太阳穴的刺痛叫我止不住往下掉,我坐在地上,捂着心口大口喘气。
为什么突然心脏这么疼,总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东西。
长安,如果你还活着成功退居二线,也会和祁聿明一样吧?
不对,你那样热爱你的警服和你的信仰,你应该会一直在一线吧。
长安,我想你了,多希望你还活着,站在我面前......
我很快平复了心情,拜托医生好好照顾周时琛。
等出了医院,我收到了我的私家侦探的电话:“小姐,程锦鸣教授的行程我们查到了,地址已经发你手机上了。”
“好。”
我挂了电话,看着那个地址,直接打车去了宁安大厦。
刚到门口,我就看到了那辆黑色低调的红旗L5。
我毫不犹豫的推开门,快步跑向了那辆车,急切的瞧了瞧车窗。
““程......”
我的话音变成了无声。
后座里坐着的人却不是程医生,而是祁聿明。
他见到我,似有些惊讶。
“找程医生?”
我点了点头。
“找他干什么?”
男人修长的手指搭在车窗边,看着我,眼神清润如雪。
我觉得嗓子有些发干。
不知道为什么,对着这双几乎和长安一样相似又犀利的眼,我无法说谎。
“我、”我缓了一口气,“周时琛的心脏马上衰竭了,程医生是心脏领域的专家,他或许有办法可以延长心脏寿命,所以我想见见他。”
“看不出来,你还挺深情。”
男人语气带着明显的讽刺。
“你那天的故事那么悲伤,现在却为了另一个主角费尽心思。”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脏久违的有些刺痛。
很多人都这么说过我,但没有一次,我像是现在这样委屈。
“上车!”
男人冷冰冰丢下两个字。
摇上了车窗,我顾不上悲伤秋月,坐在了后座上。
祁聿明似乎完全不想看到我,我一上车他就闭着眼睛假寐。
车子在一家酒店门口停了下来,祁聿明先下了车,我自觉跟在他身后。
他带着我去了顶层套房,祁聿明敲开门,里面的人见到他,熟络的笑了。
“不是刚走吗,怎么又回来了?”
程锦鸣见到了站在祁聿明身后的我,挑了挑眉:“这位是......”
“病人。”
男人淡淡丢下两个字,迈开长腿走了进去。
程锦鸣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揶揄地看着我。
他是很温和地长相,说话也叫人很有安全感。
“这位小姐,你生了什么病?”
我顾不上刚刚祁聿明的讽刺,将周时琛的病情说了一遍,还把检查报告全部给了程医生。
程锦鸣看着那一塌资料。
他每翻一页,我都觉得像是在凌迟我。
最后,他抬起头,看着我,像是很多医生那样平静且残忍。
“宋小姐,心脏衰竭是不可逆的过程。你刚给我的病历我看了,现在人工心脏技术很高明,这种情况我建议......”
“我不想听!我只想他现在身体里这颗心脏继续跳动,您不是专家吗?为什么这点都做不到?”
“人工心脏没有感情,怎么比得上这一颗,他是独一无二的......”
我控制不住哽咽,难堪的捏着那一沓厚厚地病历,无力地道歉。
“对不起,程医生,我情绪失控了,对不起......”
我语无伦次地道歉,脚步踉跄地往外走。
却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身上。
我抬起头,看着那双眼,眼里下起了雨。
“对不起......”
“宋晚音,”祁聿明一字一句的念着我的名字,“你哭什么?”
“谢谢你,祁先生,打扰了。”
我捏紧了拳头,不想看他的眼睛。
也不想知道他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就在我要出门的瞬间,祁聿明握住了我的手腕,他当着我的面抬了起来。
“十二点三十分。”
男人嗓音清润坚定。
他那双眼似要将我这身皮拔下来,然后把那些血肉模糊的东西曝光在阳光下。
“宋晚音,为什么你的表一直停在这个点?恋人之桥虽然昂贵,但它坏了,为什么不扔掉?”
我挣扎开他的手,将这款表藏在袖子里,后退了半步。
这款表,我戴了三年,没人发现它时间永远停在了十二点三十分,恋人永远不能拥抱的时间。
祁聿明为什么这么快就发现了?
他像是长安生气的时候,那种威压叫我喘不过气来。
“祁先生,你问的是心脏还是表?”
“你觉得呢?”
祁聿明拧眉看着我,像是忍无可忍。
“你真是病的不轻。”
“或许吧,今天真的谢谢你了。我们本就萍水相逢,给你造成了困扰我很抱歉。”
“但,祁先生无论是哪个都比我的生命还重要。”
我说完转身向外走去。
身后隐约传来了程医生的声音。
“聿明,你怎么了,心口不舒服?”
“没事。”
男人声音依旧那么冷淡。
也许程医生的消息叫我太过于难以接受,我回别墅换了一身衣裙,坐车一路到了烈士陵园。
这里很安静,每一座墓碑上都只有五角星和一张张黑白照片。
在一望无际的蓝天下,灰色的碑林整齐划一,常青不朽。
我走到了第四排其中一座墓碑前,照片上的青年眼神透亮,坚定又义无反顾。
像是他离开那天,警服烈烈,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冽的痕迹,像是利剑出刃,义无反顾的走向那片罂粟花田和硝烟四起的边境线。
慕长安,26岁,在执行重大任务中不幸暴露,身中数刀,不幸牺牲
我还记得我拿到那枚勋章的那天,简短的悼词,这便是长安的一生。
三年了,我一直不敢来这里。
总觉得只要我不来,长安就还会回到我身边。
此时此刻,我失去了全部力气,跪在墓碑前。
我扬了扬唇角,露出一个笑容,但落入口中的却是咸味。
“长安,我来看你了。”
“你可真狠心啊,说好的要娶我,我又等了一千零三十二天了,你还不来。”
“长安,我、”我努力不让自己声音哽咽, “我还是没把你的心脏保护好。你很疼吧,毕竟你离开的那天,听他们说,你流了好多血,警服都红透了。”
“我告诉你哦,我很坚强的,也有在好好吃饭,睡觉,只是......”
窒息的疼痛叫我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我捂着心口大口喘气。
“你的心脏衰竭的好厉害,我们说好要一起活到九十九岁,还有七十二年,对不起......”
我眼泪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
“长安,对不起......”
如果没有你的心脏,我可能坚持不下去了,你会怪我胆小吗?
没关系,你一定不会生我的气太久的,对吧?
“晚音师妹?”
一道不确定的身影在我背后响起。
我一怔,僵硬在了原地。
“三年了,你终于敢来看他了。”
身后的人有些感慨地说道。
周时琛大步走了过来,一把将我拉往他的方向,我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这位先生,你扶着的是我女朋友。”
他说完,直接捏着我的手腕往外走。
那人在我眼中留下一个模糊的轮廓,他站在那里穿着考究的西装,挺拔如松。
怒不可遏的周时琛将我塞到了车里,突然掐着我的脖子。
“宋晚音,长安是谁?”
窒息的感觉叫我越发的难受了。
我不禁开始害怕起来。
绝对不可以叫周时琛知道长安是谁,他那么恨我,一定不会再给我机会靠近长安的心脏。
“说话!”
他用力松开了我,我拼命咳嗽,这才缓过气来,我顾不上身体上的疼痛,低声解释:“他是我们同届的学长,已经不在了。”
哪怕我努力维持声音的平静,但心脏那种锥心蚀骨地疼,还是在时时刻刻拆穿我的伪装。
周时琛冷笑一声,眼中都是刻骨的恨意,他捏着我的下巴,逼我看向他。
“宋晚音,别以为我查不到,我不管他是谁,你这辈子都别想逃离我身边!”
“我要你用一辈子给月吟偿命!”
男人生的一对有些锋利的眉,和长安一样。
我无力地笑了,泪水控制不住的落了下来,有些颤抖的将手放在了他的心口,喃喃道:“我怎么会离开你呢,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你怎样对我都可以,只要你能好好照顾你的身体。”
“因为你是很好的人啊。”
周时琛缓缓地松开了我,盯着我的双眼,有些难受地捂着自己的心口,脸上突然没有了血色。
一种巨大的恐慌吞噬了我,我顾不上自己身体的难受,有些紧张地抓着他的胳膊。
“周时琛你那里难受?是不是心脏又不舒服了,我给程医生打电话......”
“滚开!”
他一把推开了我,我的头磕到了车窗玻璃,疼的我有些晕眩。
身体上的难受似乎要到极限了,我清楚地感觉到鼻尖的呼吸一点点的稀薄。
只能凭借着本能抓住他。
“别伤害自己,你恨我吧,我只要你好好的......”
恍惚中,周时琛的脸在我眼中变成了穿着一身警服的长安。
他就那么笑着看着我,有些无奈地说:“小馋猫,明知道自己芒果过敏,还不小心,又难受了吧?”
“我好难受......”
我抓住了他,像是从前无数次那样在他劲脖处蹭了蹭。
那熟悉地、叫我依恋地温度让我控制不住眼泪。
我就知道,你一定活着,你只是存在于另一人的身体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冰凉的液体顺着血管流入了我的身体。
我听到耳边似乎有人再说:“为什么她还不醒来?她要是死了,我叫你也混不下去!”
“周总,宋小姐这次过敏反映太严重了,又精神衰弱,这才开始发烧,我们已经给她用了药。”
“滚出去!”
周总是谁?
有什么碎裂的声音,想要叫醒我,可我太累了,实在不想睁眼睛。
恍惚之间,似乎有人靠近。
我伸出手抓住了他的手,在那宽大温暖的掌心蹭了蹭,满足的笑了。
看吧,我又赢了,每次我难受你都舍不得生气,心疼我,是不是长安?
......
我罕见的坐了一个这三年唯一的好梦。
长安执行任务回来了,他将那名勋章给了我,单膝跪在我面前。
我将手递给他,黏糊湿热的血液顺着我的指尖落下。
我大惊失色地看向了他,眼前英俊的脸变得血肉模糊。
“音音......”
他嘴巴一张一合,似乎要跟我说什么。
“不,别走!”
我情绪失控地坐了起来,手背上撕扯的疼痛唤回了我的理智。
是梦啊。
我有些失魂落魄的拔了针头,看到床头的药,反应过来昨晚应该是周时琛最终也不知道为什么心软了,给我叫了医生。
我掀开胳膊,身上的红疹已经褪去了不少,身上黏黏糊糊地感觉实在不舒服,我换了一身衣服,洗了澡,打算去画室。
刚下楼,就发现周时琛的母亲陶艳姿正坐在沙发上。
她见到我来了,一脸歉疚地看着我。
“晚音啊,昨晚的事情我知道了,放心,有伯母在,周太太的位置迟早是你的。这三年你对时琛怎么样,伯母都看在眼里。”
“伯母,”我笑了笑抽回自己的手,垂眸看着自己青青紫紫地手臂,“我只要能待在他身边就够了,至于名分我不在乎。”
“好一个不在乎,我差点要信了。”
周时琛嗤笑了一声,从厨房走了出来。
“宋知音,别想我会娶你。”
陶艳姿一脸怒不可遏地看着他。
“时琛,你这是什么态度?!这三年晚音一心一意照顾你,也不在乎你那些乱七八糟的绯闻,你生病,她不眠不休。她哪里不好了?你不娶她难道想娶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吗?”
“是又怎么样?”
周时琛冷笑了一声,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拿起一旁的外套,懒洋洋地开口:“我去公司了。”
“臭小子,你!”
陶艳姿气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等她平复了心情这才拉着我的手一脸愧疚地说:“晚音,时琛他脾气不好,你别放在心上。你是个好孩子,阿姨都知道。”
“没关系,阿姨,都已经三年了,我习惯了。”
习惯了他乐此不疲折磨我,践踏我的尊严,看我痛苦。
可他们都不知道,我痛苦的根源从来都不是周时琛不爱我。
“你这个孩子,哎......”
陶艳姿并没有在公寓里待多久,特意嘱咐了家里家里佣人照顾我,给我补补身体。
接下来的一周,周时琛都没回来,本地新闻天天都是他和林知意约会的照片。
我和往常一样吃饭睡觉,好好的照顾自己。
家里佣人也和往常一样对我冷嘲热讽。
“真是不知道她怎么吃的下去的,我们少爷前两天还送了林小姐一辆跑车呢。”
“这种死不要脸的女人,也就只能跟狗皮膏药一样赖着了。”
“难怪少爷不回家,见到这张脸我也觉得晦气。”
家里佣人最会看脸色,有了周时琛授意,加上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把我当做佣人使唤,她们从来会把我放在眼里。
我小口喝着汤,充耳不闻。
一直安静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我拿过来一看,里面赫然躺着一条短信。
宋晚音,想要天使之城那幅画,今天下午三点,时光咖啡馆见(林知意)
我紧紧的握着手机,指节泛白。
这个林知意跟周时琛身边其他女人不一样,她知道我的过去和软肋。
天使之城是长安生前最后一副画,可它丢失很久了。
我将指甲掐进了肉里,任由掌心血肉模糊。
我没有回头,那人蹲在了我的身旁。
“师妹,你还走不出来吗?”
“我听你姐姐说你一个人偷偷离开了京市,留在了那个有长安心脏的男人身边,一直守着他。”
“晚音,你该走出来了,逝者已矣,你还年轻......”
“陈师兄,”我抹了一把眼泪,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谢谢你,但我不需要你来劝我。”
我眼前站着的是长安公大宿舍舍友陈悦年,从长安牺牲之后,我们就没见过了。
我并不想看到这些故人,他们和噩梦一样让我窒息。
“你也不用管我。”
我说完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看着照片上的慕长安弯下腰,亲吻了面前这座冰冷的墓碑。
像是三年前那样郑重和他告别。
长安,现在这个美丽、没有毒品的南城你还没有好好看过,我不会让你离开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刚走了几步僵硬地站在原地。
“周时琛,你怎么来了?”
林知意扶着他,看着我,眼底都是明晃晃的嘲弄。
“晚音姐,周少给你打了很多个电话了,没有想到你居然在烈士陵园,这里有你的亲人吗?他是谁啊?”
周时琛看着我,眼神像是刀子一样要把我穿肠戳肚。
“宋晚音,你来祭拜谁?还换了一身绿色的裙子,你不是一贯只穿白色吗?什么时候买的这身衣服?”
我掌心不自觉冒出冷汗,余光看向了长安身旁的墓碑,心中不免有些庆幸,幸好,烈士陵园为了保护缉毒警家属都是无名碑。
风吹起我的裙摆,我的声音都被吹的散开了。
“我大学师兄,今天是6月26日国际禁毒日。”
“是吗?”
“你思想觉悟倒是挺高的,要不要给你颁个奖?还有一个音乐学院的艺术生哪里来的公大师兄?”
周时琛步步逼近我,我看着他,轻声说:“距离近就认识了。周时琛,这里风太大了,你病还没好,我们回去吧。”
“在我要靠近他的时候,他嫌弃的推开了我,我踉跄了几步,陈悦年快步走了过来,一脸心疼地看着我。
“晚音,你没事吧?”
我感觉到了周时琛杀人的实现落在了陈悦年身上,慌忙抽出自己的手。
“师兄,”我和他拉开距离,“我没事。”
“又一个师兄,”周时琛嗤笑一声,“宋晚音你的好师兄还真是多啊,地里埋着一个,这里站着一个。是不是心里还住着一个?”
“周时琛,”我紧张地看着他,放轻了声音,“你别生气。你要是不喜欢,我不和他们往来了。”
“这里毕竟是烈士陵园,以后只要你不喜欢的,我都不做了好不好?”
我看着他的心口,眼眶逐渐湿润。
“别生气了,你还要长命百岁呢。”
林知意似有感慨地说道:“周少,晚音姐对你的感情还真是天地可鉴啊,这番表白,我都想哭了。不求回报,只求健康,这得多无私啊。”
她话音一落下,周时琛气的更狠了,他用力捂着自己心口。
“无私?她对着每个人都是这幅泫泫欲泣的模样,也不知道演给谁看。”
“别以为你这样我就会原谅你做的那些事情,不管你藏了什么秘密,宋晚音,这辈子你别想安稳快乐一天。”
师兄挡在了我面前。
“周少,别太过分了,我们晚音从来不欠你的,她......”
“够了!”
我提高了音量,躲开了陈师兄,挡在了周时琛面前。
“是我欠他的,也是我愿意跟在他身边的,师兄,你走吧。”
周时琛嗤笑了一声。
“演的真好。”
他转身就走,外套掉在了地上。
我毫不犹豫的捡起来,想要跟上他,陈师兄不可思议地看着我,拉住了我的胳膊。
“晚音,你看看你现在成了什么样子?你还是你吗?”
“师兄!”
我语气有些急促。
“谢谢你帮我,但我说了,我不需要。”
“晚音,你觉得你现在这个样子长安看到了会难过的。”
陈悦年深吸了一口气,眼中满是悲伤。
“他不会,”
我看着他,像是提线的木偶一样,双目空洞麻木。
“是他先失约的,我还在生气呢。”
“他有本事就起来管我。”
我说完大步转身,拿着周时琛的衣服跑下了山,他那辆张扬的车就停在山下,眼看着他和林知意要上车,我在车门关上的那一瞬间,想也不想的用手阻止了动作。
车门因为惯力几乎要将我指节拍碎。
“周时琛,”我忍着痛,看着车里的两人,“你们去哪里?”
“你不能出院,你的心脏情况现在不稳定。”
“晚音姐,”林知意挽着他的胳膊,看着我眼中满是挑衅,“可是周少觉得医院太闷了呢。”
“我带他去散散心。”
“不行!”
我紧紧地抓着车门,面色发白。
“林小姐,你不是爱他吗?他身体经不起这么折腾。”
“可他喜欢跟我折腾啊,”林知意弯了弯眼睛,笑容灿烂,“是不是周少?”
“晚音姐,周少还在因为你跟你师兄的事情生气呢,要不你现在在马路上跪下给他磕头,我帮你说情怎么样?”
“你那个死人师兄那里有周少重要是不是?”
周时琛一言不发,看着前方,默许了林知意所作所为。
手背上刚刚的伤痕火辣辣的疼。
身后是长安的魂灵,身前是他脆弱的心脏。
我松开了车门,闭上了眼,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周时琛,求你了,别伤害自己。”
“师妹......”
陈师兄愤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充耳不闻。
周时琛眸子总算是动了动。
“滚上车来。”
我毫不犹豫的在陈师兄追上来的那一刹那关上了车门。
周时琛淡淡地看了我师兄一眼,关上了车门。
经过一番折腾,他又打了很多针,胸前到处都是各种仪器和试管。
我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弯下腰将耳朵放在了他的心口。
他的心跳微弱没有规律,像极了长安教我的摩斯密码。
“宋晚音,你趴在我胸口干什么?”
周时琛眼神阴鹜地看着我。
我心口一跳。
“我担心你的病情。”
“是吗?”
周时琛地声音犹如腊月寒风。
“你今天是去祭拜你初恋的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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