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闭眼!”
江寒夜的暴喝让我清醒过来。
黑雾已经缠上他的腰腹,鳞片刺破皮肤渗出紫黑血迹。
我握紧烛台冲向祭坛中央,翡翠碎片突然飞起割破手腕,鲜血滴入鼎炉的瞬间,参宿星位迸发出耀眼光芒。
所有青铜门同时洞开,时光洪流中伸出无数苍白手臂。
往生烛的火焰突然变成冰蓝色,我听见自己用陌生的语言念出咒文,祭坛底部传来锁链崩断的巨响。
当那双琥珀色瞳孔与我在火焰中对视时,我终于看清——每个时空的祭坛上,都倒映着我和江寒夜殊死搏杀的身影。
血玉在掌心烫得惊人。
江寒夜把我推进当铺暗室时,八宝阁上的鎏金水银镜正在渗出黑色黏液。
他咬破舌尖将血喷在镜面,那些黏液突然凝固成蛛网状裂纹,映出民国二十三年的暴雨夜。
“看清楚,这才是往生烛分离的真相。”
镜中二十岁的江寒夜跪在祠堂,道袍浸透鲜血。
他面前躺着个穿西洋裙的姑娘,心口插着半截烛台。
当他把姑娘的手按在烛台缺口时,我惊觉那具尸体右手虎口处,赫然长着与我相同的朱砂痣。
“小妹……”现实中的江寒夜突然捂住心口,蛇戒迸发的青光在镜面划开时空裂缝。
我看见穿长衫的九黎族长举起怀表,1910年的月光透过表盖水晶,在祠堂地面投射出与纺织厂祭坛相同的星宿图。
暗室突然剧烈摇晃,古镜表面浮起密密麻麻的水泡。
某个水泡“啪”地炸开,飞溅的液体在空中凝成小雨扭曲的脸:“深深快跑!
那个当铺老板才是……”话音未落,梁上突然垂下银丝缠住幻象,人脸蜘蛛倒挂在蛛网上,腹部赫然是我母亲年轻时的面容。
江寒夜甩出铜钱镖切断蛛丝,镖身却在触及蛛网的瞬间锈蚀成灰。
人面蜘蛛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嘶鸣,八只复眼同时映出纺织厂场景:小雨被红绸吊在纺锤下,机械齿轮咬住她的脚踝,鲜血顺着棉线染红整匹白布。
“是傀儡戏。”
江寒夜扯开衣襟,胸口浮现出与鼎炉相同的星宿图,“九黎族用七个祭品当牵丝人偶,等你的莲花印记变成黑色……”他突然把我扑倒在地,蛛丝擦着发梢掠过,在青砖地面腐蚀出焦黑痕迹。
暗室门缝渗进的血水突然沸腾,凝聚成戴金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