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锋一转,对方不动声色的答道:
“原先以为她是个不懂风雅的蠢货,谁知制香上倒有点真本事。”
“欧?你倒是不愿多恭维她。”
“这苏娘子是个不容人的性子。您还未去前殿,她跟王娘子吵的动了手,还扇了人家一巴掌呢。”
“竟是个悍妇?难怪名声在京城臭成这般。”卫贵妃事不关己的笑笑。
孔嬷嬷沉吟,“苏娘子行事乖张,就算行得正坐得端,因少了圆滑变通,难成世人心中的大家闺秀。”
言下之意,苏明晚更不合适做燕王侧妃。
孔嬷嬷正讲着话。
殿内有个身影扭来扭去,引起卫贵妃侧目。
“迎儿,方才就想点你了。我升你做女官你倒骄纵起来了,当差越发没个样子。”
被训话的迎儿,哭丧着脸近前行礼。“娘娘,苏娘子不是故意伤人,总有恶人先来挑她的事儿呢。”
迎儿将今日斗香会之前的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怕卫贵妃不信,又叫来另一名女官佩儿作证。
两人都言之凿凿。
苏明晚一入孤山就先被贵女们排挤,又被墨书白轻薄。
“竟有这些事?哼,这帮小妮子真是愈发没个规矩!”卫贵妃面色不悦。
“墨书白又是怎回事?我可是听说……”
没等卫贵妃说完,外面响起一道清脆的童音。
“姑母,姑母!我要见姑母!”卫青若跌跌撞撞冲进来。
原先的不快一扫而空,卫贵妃起身迎去。
“若若今日这是怎么了?眼圈红红的,是有人欺负你了?告诉姑母,定给你报仇!”
卫贵妃将卫青若揽进怀里,轻拍她的背。卫青芜神色恭敬的向卫贵妃行礼,仪态端庄。
卫贵妃笑盈盈的看着对方,故作嗔怪:
“青芜,今日斗香你不参加,有心避嫌,非要躲在后殿。方才带妹妹跑出去作甚?姑母可等你多时了。”
卫青芜冷肃恭敬,“姑母,方才有要紧事,故而离席,请姑母见谅。”
“何事要紧?”
卫贵妃随口一问,卫青若抢着说:“姑母,我们刚去找坏人啦!”
“坏人?哪来的坏人?”
卫青若絮絮叨叨说自己方才被欺负的事。
卫青芜怕她说不清,接过话来,讲起苏明晚制香用具丢失的经过。方才她出去便是着人四下搜寻。
“今日孤山围的铁桶一般,定是里头的人偷拿了。
仓促之间,赃物必没有转运走,更无法随身带着,定是藏在某处。”
卫贵妃脸上泛起怒意。
“孔嬷嬷,你带人去查。今日所有出入暖阁之人,都细细盘问。我倒要看看,谁敢在我眼皮子底下耍花样!”
梅园,听雪轩。
临湖的轩阁内,摆好各类精巧果子。
不少果子以梅花为名,梅花酥酪,梅花汤圆,梅枝饼,足见用心。
男宾与女客分开设席,三五成聚,吃茶品果子。
卫青若也在。
她亲热的拉着苏明晚,同自己坐到一处吃茶去。时不时凑在苏明晚耳边低语,嬉闹调皮。
听了悄悄话,苏明晚嘴边噙起淡淡笑意。
一旁的卫青芜,规矩做派样样得体,偶尔插几句嘴,语气用词拿捏的恰到好处。
无多余讨好,也无丝毫轻慢。
方才斗香会上隔着屏风,总有不便。现下有几对大胆的男女,暗送秋波,浅笑细语。
气氛不禁暧昧起来。
依卫贵妃安排,今日梅花宴本就为方便在室男女子相看。
此外,恐怕还有一层意思——为燕王相看适龄侧妃。
苏明晚心头一紧。
比起做墨家正头娘子,成为未
方才叶茗婉被女官单独叫走……莫非,卫贵妃相中的侧妃是叶茗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