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鱼与鸟全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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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鱼与鸟全局》精彩片段

是可惜……”可惜什么爹没说，我只知道后面关于我的策论作业加倍，还有关于本朝的建国史和各家王公侯爵的传记看了个遍。

看完之后我就只有一个感受，皇帝还没除掉沈家和晋王那一脉不是皇帝开明睿智，而是我们家和晋王难兄难弟，同病相怜。

怪不得上次我提到晋王和银甲军爹这么激动。

不过我想要的武师傅爹也很快给我找来了，是祖父出马请的人。

师父鹤发童颜，须发皆白，看上去比祖父年龄还大。

“你想学什么？”

师傅摸着胡子问我。

听到这个问题，我可是来精神了“我想要学能在天上水里飞的功夫，还能定着别人不能动，还想要让花和叶都能成为我的武器，您能教吗？”

我在最后礼貌地问了一句，万一师傅不能教，那就学简单点的。

师傅老神在在地点头“没问题，只要你肯学。”

见过师傅后，我和阿焱讲：“阿焱师傅这么厉害，要不你也跟着我学吧，到时候我们闯荡江湖。”

阿焱无奈叹口气“阿淼，爹爹平时布置的功课我都写不完，怎么跟你学。”

我拍拍胸脯：“放心包在我身上，我学会了，就教给你，到时候爹打板子你都不会感到痛。”

学武第一年，师傅让我蹲马步，早上一个时辰，下午一个时辰，不管蹲多久，时间够了就行。

大哥在外面游历，结交好友，好不潇洒，一年都没回来。

阿焱在和爹死磕读书，我在和师傅死磕蹲马步。

第二年，师傅见我根骨极佳，天赋异禀，终于传了我武功心法。

背地里，师傅和沈老先生吐槽：“你不是说你这孙女坚持不到一年吗？

我们门派心法就这样给出去了，你可要补偿我。”

“阿淼的根骨我看过，虽不能说百年难遇，但是五十年一遇还是说得过去的，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

沈老先生毫不留情，这老头倚老卖老，不要脸。

“嘻嘻，我这不是见阿淼可爱，我才不会收她呢。

不过阿淼的身体有点奇怪，她身体里有着一股强大的力量，我从没见过”师傅正经道。

“阿淼的脉我摸过，也从未见过，不过……”沈老先生最后什么也没说，只是想到自己儿子捡到阿淼的地方，悠悠叹了口气。

拿到功法第一天晚上，我就梦到自己天下第一，武林无敌
多才子，沈渊多日和人出门游玩，结伴相迎。

我不习惯和他们相处，扮作一个少年独自游玩，偷偷去了江南有名的天香楼。

据说那里的姑娘各个都是国色天香绝代佳人，有的擅长诗词歌赋才情出众，有的歌舞一绝，多才多艺，还有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都是不可多得的妙人。

入了天香楼，里面的大小赌桌出乎我的意料，天香楼果然别具一格。

“大大小小小庄家通杀切…”……呼喊声此起彼伏，看着桌上的最后一百两被拿走，我的心那个透心凉。

这里不能久留，姑娘没瞧见，银子全都输出去了。

我感觉心里都在滴血，一连几天我都在客栈混吃混喝。

“沈妤，看不出来胆子挺大的，不仅去逛青楼，还赌博”突如其来的声音吓我一跳，我立马乖乖坐好，脑袋低垂，我的表现够好了吧。

“大哥，我知道错了”说话间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这段时间心里装着事，吃饭睡觉都不香了。

沈渊似乎被我吓到了，难得脸上带着无措。

温热的手掌放在脑袋上，沈渊声音温和：“阿淼，出门在外要谨慎，遇见事情想办法解决，当然如果你不知道怎么办，只要你实力足够强，没人能够让你哭，嗯”我怔怔看着沈渊，心中对这句话深以为然，因为游玩放下的武功，我练习更加刻苦。

后来我才明白，永远有人比你强，有的东西，不是光靠努力就能得到的。

<几天后，沈渊递给我两张银票，足足五百两。

有钱拿我当然高兴，可是这钱来路正当吗？

我小心翼翼地观察沈渊脸色，他的表情基本没有波动，即使有，我也看不出来。

沈渊大概是被我偷摸地动作逗笑，嘴角上扬，如雪水消融，流淌着浓浓春意。

我也跟着笑了起来，银票的来路，被抛在脑后。

后面他告诉我，他去天香楼赢回来的，当时的他，语气悠然，我突然间从那语气里听出没有说出口的得意和傲然。

离开江南，我们来到了塞北。

如果说江南是娇俏的姑娘，那塞北就是豪迈粗犷的的汉子。

塞北的风刮在脸上，如锋利的尖刃在脸上，划出细细密密的伤口，疼而麻木。

塞北的月光清冷凛冽，月色下骑着马尽情奔跑，尽情呐喊，宣泄心中的情绪
，盯着绣鞋上的珍珠发呆，声音呐呐道：“明白了”沈渊瞧我低着头，声音依旧温润：“阿淼把头抬起来。”

我不想抬头，每次爹上课，我都要哭一场。

我猜自己的眼睛已经红了，想到这里，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眼泪落在绣鞋上，鞋面很快由碧色变为深绿。

沈渊走到我的身边无奈道：“小时候不是很爱笑吗？

长大了为什么越来越爱哭。”

我反驳道：“爹爱打板子，每堂课都会被打，你不打人，但是好凶。”

我不自觉带上了和爹娘撒娇的语气。

沈渊似乎没料到我蹬鼻子上脸这么快，嘴角上扬：“不要以为我不在家不知道，你可是练了武的，沈先生现在的力气打你，你都不会觉得痛吧。”

闻着沈渊身上的草药香，我越来越放松：“爹娘心知肚明，还不是由着我，那以后回答不出问题，还打板子吗？”

我仰头盯着沈渊，心想他皮肤可真好，在外风吹日晒也没让他的皮肤受到摧残，老天可真是厚爱他。

现在的我在发出这个感叹时，不曾想过，有的人的确受到上天宠爱，但是自己明显不在这个名单里，注定悲惨收场。

沈渊嘴角似乎勾了一下：“沈妤不行，往后我的课不打板子，抄写当日文章十遍。”

我看着沈渊清俊如玉的脸，根本没听他说什么，只顾愣愣点头：“大哥，你皮肤可真好，有用什么护肤吗？”

沈渊奇异地盯着我，大概是我的问题超出他的预料之外：“没有，天生的。”

我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他地目光，脸上温度唰地升了起来。

大概是我的脸突然变红，令他有些无语，再开口语气多了些无奈：“好了，今天就算了，下次还胡说一通，文章逃不掉。”

今天不用抄文章，我耷拉着的眉眼立即扬了起来“收到，沈小夫子。”

我没敢看沈渊的脸色，只听到沈渊好听的声音在身后低语“什么都表现在脸上，怪不得……笨”我只听到一个笨字，是不是我今天的表现，让他觉得我资质不好。

下午练完功，回到房间，我找到娘刚让人送来的青色襦裙，行走间有碧色蝴蝶在裙上若隐若现。

坐在梳妆台前，铜镜里的少女眉目如画，肌肤胜雪，已经初显倾城之姿。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自信满满地去找大哥
的亲生女儿吗？”

沈焱的声音出现在身后，带着少年变声期的沙哑。

沈渊清俊如玉的脸上，神情清冷“为什么这么问？”

“阿淼认为表亲不能结合，血缘太近，她不会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

作为你的亲妹妹，更遑论向你讨要簪子。”

沈焱语气复杂。

发现妹妹喜欢自己大哥，他现在很多懵逼，好不好，为什么大哥这么淡定，难道是自己见识太少。

“小姑娘见识太少，让她多出去转转，说不定立马就能挑花眼”沈渊语气不变，清冷出尘的模样，让人不敢相信这话是她们说的。

听见这话，琴就放在竹雨亭里吧，再也不想见到沈渊，这人真讨厌。

我一边走，心里骂着沈渊，以后再也不叫他大哥了。

及笄礼没有大办，但是交好的世家和亲朋好友能来的都到现场观礼。

正宾是和祖父一辈的长辈，德高望重，走完及笄礼的全程，爹娘眼中含泪，这次我憋住了眼泪，及笄过后，我有了自己的字“毓敏”。

沈渊又要出门游历，不知去往何处何地。

爹娘虽然不舍，但是并没有阻止，孃一心为沈渊出行准备行李。

“娘，你看大哥一个文弱书生，不然我跟着去保护他吧。”

我在一旁弱弱出声。

我以为娘会阻止我，谁知她竟然没有出声阻拦。

我心中一喜，这是有希望，在家呆十五年早腻了，出远门的机会可不多。

在我连续几日的死缠烂打下，爹娘终于松口了，让我和沈渊一起出门，美其名曰保护他。

很快出发的时间到了，爹娘满脸不舍，沈焱眼里全是羡慕。

我意气风发，脑海中幻想自己行侠仗义，救人于水火之中。

沈渊还是那面瘫脸，没错，因为沈渊的那番话，我已经粉转黑了。

这个词是突然冒出来的，我觉得来形容自己对沈渊的态度非常正确。

上路的第一天，我骑着马悠哉悠哉的看风景，感觉一切都新鲜有趣。

第二天住客栈，没有自家舒适，但是出门在外的新鲜感克服了一切。

第三天路上并没有特别的事情发生，风景一成不变，看腻了路上的景物，假装无事的进了马车“大哥一个人下棋无聊，我来陪你吧”我讨好地笑笑，才三天我就感到无聊了，哎，长叹一声。

沈渊冷淡的眉眼抬了抬，没出声，这是
默许的意思。

我下的棋乱七八糟，自己都看不过眼 偷偷瞄了沈渊的脸色。

昏黄的夕阳投射在他的脸上，为他清冷的面庞增添一抹暖色，视线仿佛由自己的意识，舍不得挪开。

清冷温润声音响起“该你了，发什么呆。”

“啊啊好”我胡乱看了眼棋局，随便下了一子。

沈妤出息点，我在心里暗自唾弃自己。

眼角余光沈渊的嘴角似乎上扬一瞬，可能是光线昏暗，我看错了，我在不确定道。

月上中天，坐在篝火旁边，我盯着第三条烤成焦炭的鱼，烧焦的气味弥漫在鼻腔里，而沈渊已经下肚两条烤鱼。

脑海是双面金黄香脆，外焦内香的烤鱼，沈渊的手艺这么好，怎么办，去求他吗。

今天下午下棋耗费不少脑力，肚子好饿。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正在我打算豁出脸皮向沈渊乞讨时。

眼前出现了刚在脑海反复回忆的烤鱼，焦香四溢，动了动鼻子，我已经能想象它的美味。

沈渊的眉目在火光下莫名柔和，没了白日的清冷疏离“快吃吧，是我的疏忽，忘了你不会烧烤，下次遇见店家多带些干粮，如果没有野物，还能充饥。”

我心中的沈渊，永远白衣胜雪，和人读书品茗，吟诗作对。

三元及第却淡泊出尘，原来他也会在山林间幕天席地，因为口腹之欲从容淡然地动手烤鱼。

直觉这段时光是我和他独处的最好机会，所以我才求着娘让我和他同行。

我相信爹娘不会不顾我的意愿，为我订下一门婚事。

我也明白如果沈渊喜欢我，我和他的关系不会是阻碍。

然而这世间没有如果，事实是这次的结伴而行可能是他对我的安抚，为了让我放弃对他的喜欢。

在沈渊心里沈家和家人最重要，江山社稷平民百姓，也是因为沈家的风骨和责任让他不能置身事外。

有个声音一直告诉我，他会有命中注定的伴侣，那个人不是我，如果在那个人到来之前。

他没有对我动心，那我就去闯荡江湖，当一个行侠仗义的大侠。

好困，不想这么多了。

我和沈渊一路向着江南而去，江南多雨，我们在客栈待了许多天。

江南就如蒙蒙细雨里的温婉姑娘，美丽动人，有着江南特有的温软多情。

泛舟湖上，湖光山色，还有江南的秀丽姑娘和文人墨客，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