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将城市浇成模糊的水彩画,乔雨薇抱紧怀里洇湿的牛皮纸袋,羊毛卷发梢坠着的水珠正顺着脖颈滑进锁骨凹陷。
她第13次后悔花掉半月工资烫这个发型——此刻黏在耳际的碎发不像造型师吹嘘的“斩男神器”,倒像团被暴雨揉皱的蒲公英。
“劳驾!”
她侧身挤过旋转门,帆布鞋在抛光大理石地面拖出蜿蜒水痕。
电梯间液晶屏猩红的数字正跳向28层,行政部早会还有七分钟。
皮质文件夹突然裂开道豁口,咖啡渍在《城西地块开发方案》烫金封皮绽开褐色云团,茶水间飘来实习生压抑的嗤笑:“总裁办新来的?
活像淋透的卷毛比熊。”
金属门即将闭合的刹那,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卡进感应器缝隙。
深灰西装袖口露出半截银色表链,松木香混着雨水清冽撞进鼻腔。
“需要帮忙吗?”
低醇声线擦过耳膜时,乔雨薇正用袖口疯狂摩擦文件污渍。
仰头的瞬间,她溺入一片琥珀色漩涡,男人眼睫凝结的雨珠在顶灯下碎成鎏金沙粒。
他胸前那块精致的黑曜石工牌散发着神秘而深邃的光芒,上面精心烙印着醒目的烫金徽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