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按下引爆器的瞬间，林月见突然扑过去咬住他手腕。
菌丝顺着弹孔疯长，眨眼间将他裹成尖叫的人形花盆。
“我偷看了基因档案。”
林月见擦掉唇边血迹，幽灵兰从她锁骨钻出，“他们给我移植了你的恐惧情绪，所以这些年生病的一直是我。”
她握住林星眠的机械手按在自己心口：“现在我把情绪还给你，杀人的事让我来做。”
林星眠刚要开口，整座实验室突然倾斜。
沉眠的顾沉舟本体睁开金瞳，银杏树根将他与林星眠缠绕成茧。
他在她耳边呢喃：“你母亲赌赢了……现在，吃掉我。”
林星眠的牙齿刺入他脖颈时，尝到的不是血，而是银杏汁液的苦香。
顾沉舟的皮肤寸寸皲裂，露出体内盘根错节的树芯。
她在其中看到令人窒息的真相——所谓“神明”，正是百年前被顾家肢解的千年古树，而她母亲将最后一枚树种藏进了女儿的心脏。
“恭喜。”
二代顾沉舟的轮椅从废墟中驶来，他举起只剩半截的机械臂，接口处绽放出与她相同的血色鸢尾。
“现在，你是新神了。”
林星眠站在摩天大楼顶端时，整座城市正在被血色森林吞噬。
钢筋水泥的缝隙里钻出猩红藤蔓，写字楼玻璃幕墙爬满食人花的獠牙，十字路口的红绿灯被绞成麻花，缠绕着开满鸢尾的交通岗亭。
她听见脚下传来人类的尖叫——那些试图砍伐藤蔓的人，正被植物根须拖入地底，成为新芽的养料。
“这就是你要的救赎？”
二代顾沉舟的轮椅悬浮在半空，机械臂接驳着神经藤蔓。
他指尖弹出一枚全息投影：林月见穿着纯白长裙站在废墟中，幽灵兰在她头顶结成光环，身后跪拜着成千上万的幸存者。
---三天前的新闻发布会现场，林星眠的藤蔓刺穿了直播摄像头。
林月见被菌丝托举到十米高空，瞳孔流淌着数据蓝光。
顾氏残党在她身后竖起全息屏，播放着篡改过的录像——画面里的林星眠正将手术刀刺入婴儿克隆体的心脏。
“我姐姐被古树意识污染了。”
林月见的眼泪化作荧光孢子飘散，“只有我能净化被感染的人。”
她伸出遍布针孔的手臂，菌丝从静脉钻出，裹住一名残疾儿童。
当菌丝褪去时，那孩子断肢处竟开出粉红玫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