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按倒在泥水中。
他腕上的蓝绳工牌溅满泥浆,和新闻里马赛克下的痕迹一模一样。
三个月后,我收到法院通知:首批追回的赃款中,我的十八万全数返还。
去银行确认到账时,柜台职员盯着我开裂的手指甲——那是无数次抠挖便利店货架留下的痕迹。
走出大厅,陈警官递给我一封保密协议:“犯罪团伙的IT主管想见你。
他说你构建的关联模型比他们用的爬虫算法更高效。”
看守所会面室的玻璃冰凉刺骨。
屏幕那头的人咧嘴一笑:“可惜你没早入行,我们缺个数据分析总监。”
“我研究数据是为了救人。”
我把警方颁发的反诈宣传员聘书拍在桌上,“而你们用它吃人。”
如今我在反诈中心做数据顾问。
每天面对成山的交易流水,但再没让心率超过80。
昨夜加班时,实习生指着新破获的保健品骗局问我:“怎么一眼看出他们在用优惠券洗钱?”
我拉出后台数据库:“看这个——”热敏纸消费券的核销时间集中在凌晨两点至五点,而老年人根本不会在这个时段购物。
“数据从不说谎,只看你能否听懂它的语言。”
窗外霓虹闪烁,城市如同一张巨大的神经网络。
我按下保存键,十八万被骗那晚画的流程图永远锁在屏幕里,而新的算法正沿着光缆爬向每个阴暗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