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吗?”
我摸着后颈凸起的条形码疤痕。
“我治好了三百二十七个异能者,却治不好自己爱过的实验体。”
我是个心理医生,季临川是个躁郁症患者。
他又今天迟到了。
我看着他慢吞吞地转着机械义肢走进来。
金属手指故意在门框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这疯子总爱把治疗约在午夜十二点,说是这个时间容易犯病。
鬼知道他是不是故意折腾我。
“沈医生。”
他把军靴往我办公桌上一架,机械眼闪着红光。
“你猜我今天割腕用了几秒?”
我低头整理病历本,闻到血腥味混着机油的锈味和一股焦味。
他总这样,每次来都要把新鲜伤口展示给我看,像是某种扭曲的求表扬。
我问过他许多次,只有那次我给他水果糖时,他说了实话。
“只有疼痛,才能让我觉得自己还活着。”
“这次换左手了?”
我伸手去够镊子,余光扫过他的左手。
那其实是个高级仿生假肢,据说是德国进口货。
今天,截钛合金指节缺了块外壳,露出焦黑的电路板。
那是等离子灼烧的痕迹,三天前永生制药总部的爆炸现场就飘着这种焦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