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后便守着家庙过吧。
这已是纪家给你的恩典。”
死去的是生命,更是骨肉,她望着纪检清的目光由呆楞转为恨意。
她目光淬了毒,恨不得剖开他的心,看看里面的肮脏。
涕泗横流,她悲痛万分,后又笑得发狂,面带嘲讽看向他,像是看着一件死物。
大夫说尊夫人约莫孕两月后,纪检清面色变了一瞬,不加一丝歉疚。
“时也命也,这孩子本就留不得。”
母存疑,子不留,历代如此。
亲生骨肉又如何?
孩子还可再有,影响仕途却难以挽回。
桩桩件件,杀人诛心,怎能不恨。
可她却无能为力,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关,被挂以恶名。
她解释,厘清真相又如何。
他们睁眼说瞎话,他们认定的就是真相。
所以她死了,可她甘愿赴死!
自戕,是她对命运最后的反抗。
可现如今不同了!
她要挣脱出一条活路。
李木槿恢复冷静,迎面回应:“纪先生,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突然出现,倒吓了我一跳。”
纪检清冷笑,一步一步靠近她。
李木槿没动,慢慢紧握住双手。
纪检清钳住她下巴,黑眸阴鸷盯着她双眼,似是报复:“芍药死了。”
“却不是为你而死。”
“丁四好心好意救了她,为礼法,为救命之恩,她必须嫁给他。”
“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婢,天大的恩情她竟然不愿!”
丁四烂酒好赌。
李木槿紧握拳头,她能想象到芍药的痛苦。
纪检清瞧了眼她紧握的手,玩味一笑:“她还是嫁了,可丁四记仇,喝醉了就打她。”
“芍药烈性,衬他醉酒反抗,失手砸死了丁四,最后自缢而亡。”
“我得知此事时,做了一梦!
梦里是你,再醒来我就到了这儿。”
“你究竟施了什么法,非要把我带来!”
纪检清没提的是,自她死后,他梦里日日夜夜都是她。
他怕说出来,她会误以为自己还在乎她。
他现在也难以确定,自己对她是什么感觉。
得知真是她,仿佛欣喜更多。
而李木槿只想着芍药,若是芍药还活着多好。
可活着又能如何,小小婢女,最幸运便是被主家配人。
可男人好坏,只能听天由命。
她还是害了芍药。
李木槿没有回答,从纪检清手下挣脱,重新取香为其祈福。
她只愿芍药能转世在这个时代,好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