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一一拿出去曝晒。
我饲养,亲手搅拌兔子和鸡的饲料,连大麦和绿豆的产地都严格把控,修缮鸡舍兔窝,力保每一位受试对象都以最完美、最一致的状态面对魔头的摧残。
我协助,从“内外夹弓大力腕”的七步洗手法,到烧杯、量杯、酒精灯的山寨版仿制方案,甚至是实验动物人道主义原则、医患关系、行医伦理道德,总之我知道的乱七八糟统统倾囊相授,尽可能让教主在更科学高效的环境里腌咸菜。
每天起早贪黑,脑子里除了实验就是实验,很累。
但我好久好久,没这么酣畅淋漓过了。
22刚开始我想不明白,自己明明是条咸鱼,不是鱿鱼,怎么卷成这样?
很快我就完成了自我剖析:至少现在,不会有人抹杀我的工作,贬低我的成就,窃取我的果实。
我可以尽情地努力。
教主感念我的勤劳,和对实验做出的贡献,把我的名字和他的一起,刻在了那几缸子咸菜上。
哈!
在这个陌生的时代里,我甚至有了署名权。
HR很欣慰:“年轻人也不要那么拼命,身体要紧,来日方长。”
长不了多久的,我在心里说。
在他看来,我是勤奋。
但只有我自己知道,这是披着勤奋的摆烂。
我不大想活了。
或者说,这条命本就是偷的别人。
比起长命百岁,我更珍惜燃烧的机会。
23我来到魔教的第七个清晨,鸟鸣啾啾,鸡叫三遍,我像上学赶早八一样从床上弹起来,穿戴洗漱,拉上隔壁屋困得东倒西歪的教主去食堂。
早饭依旧是难吃,之前我不在乎。
但现在,饭好不好吃,事关我燃烧得尽不尽兴——况且农民伯伯辛苦种出来的食材,到底是谁糟蹋成这个样子啊!
“啪!”
我把筷子拍桌上,怒气冲冲闯入后厨!
烟火缭绕的灶台边,高大的男人系着碎花小围裙缓缓转身,从青面獠牙鬼面具里传出低沉嘶哑的声线:“……添饭?”
出于震惊,我原地宕机。
见我久久不应,左护法又埋首灶台。
左护法武功很好,来这里的第一天我就知道。
此刻他左右舞开双刀,灶台上食材飞舞,杂耍一般的动作让我仿佛在看《中华小当家》!
甚至他揭开蒸笼的时候,还冒出了金光!
童年根植的记忆,让我情不自禁探手去拿了个蒸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