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心虚,忽略了男人动作间对这套房子的生疏感。
饭桌上尴尬弥漫。
我不敢乱说话,怕失忆的事暴露。
男人给我送了一套私人定制的玩偶礼物。
我想把它们摆在了床头那堆玩偶里。
却发现放不下。
太多了。
以前不都只送一个,今年居然送了一套,应该很贵。
“这些都旧了,不如先放去壁橱?”
男友的睡衣短了一截,好像还有些宽大。
衣服缩水了吧。
说的也对,我索性把九个玩偶一股脑塞进了壁橱深处。
我们并排躺着,我闻到男友身上淡淡的冷香味儿。
有些陌生。
男友牵起我的手。
他的手指修长,指关节带着薄茧,手心却没有。
也许是我记错了。
半夜,我偷偷翻手机,就算我忘了以前,互联网也会帮我记得。
但我的手机像个新的,什么也没有。
通讯录里除了同事,只剩“薛毅臣”。
等等,时间不对。
14我居然失去了整整四年的记忆。
那我岂不是已经和身边的人谈了十年恋爱?
“在看什么,肚子疼吗?”
薛毅臣被我吵醒,自然地帮我揉着肚子。
他眯着眼,扫了眼我的手机。
叹着气戴上眼镜。
“又忘了?”
语气稀松平常,“都怪我忘给你添加备忘录了。”
薛毅臣抱着我,声音温柔。
原来他知道我生病了,甚至我的主治医生就是他。
这些年一直没结婚都是因为我的病情反复,经常一觉起来忘了他。
所以我手机的备忘录里写满了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
但手机前几天意外摔坏,修好后数据丢失,备忘录也没了。
他回家就感觉我不太对劲了。
薛毅臣问清我还记得什么后,带我重新完善了备忘录。
“薛毅臣是我相恋十年的男友,我们感情稳固,即将结婚。”
薛毅臣说最近我病情好转,昨天还约定元宵节跟他回家见父母。
婚房早已经装修好,本来打算明天就搬过去。
“我知道你不记得了,如果不适应我们就再等等。”
他神情落寞。
我没想到是这样,心底涌上愧疚感,可还是下不了决心搬离这里。
薛毅臣笑的温柔轻轻拥住我,“没事,不急这一时,我等你。”
在陌生香味儿的包裹下我居然安下心来,不知不觉睡着了。
第二天,我醒来时身边的位置已经凉了。
薛毅臣留了纸条:“早餐在桌上我先去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