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摇曳,蜡泪簌簌而下,似在为这满室的凄清哀伤而落泪。苏锦瑟紧攥着嫁衣的下摆,指尖泛白,宛如冬日里的枯枝。门外,铁甲碰撞的声音由远及近,那玄色蟒纹靴每一步都踏碎一地月光,让人闻之胆寒。
“王妃这般静坐着,莫不是在等本王亲手来掀这盖头?” 沈砚之的声音冷冽如霜,仿若刚从千年寒潭中捞出。话音未落,金镶玉的秤杆已轻轻挑开那刺眼的红盖头。
苏锦瑟抬眸,四目相对间,沈砚之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艳,那目光如炬,肆意在她脸上游走,让苏锦瑟心中无端泛起一阵羞赧,却又在这莫名的氛围中生出几分恼意。
三个月前,苏锦瑟还是东宫那位待嫁的太子妃。春日狩猎,林中风起,马匹突然受惊,她不慎滚落山崖,却被一双有力的铁臂稳稳抱住。她抬眼望去,撞进了一双仿若淬毒的凤眸之中。“苏小姐这腰肢,可比传闻中还要纤细柔软。” 当朝摄政王的薄唇轻轻擦过她的耳垂,蟒纹箭袖上还沾染着太子衣襟喷溅出的鲜血,“从今日起,你便要改口叫本王夫君了。” 沈砚之的气息喷薄在她耳畔,温热的触感让苏锦瑟的脸颊瞬间滚烫,心跳也不受控制地加速。她下意识地挣扎,却被沈砚之箍得更紧,两人的身躯紧紧相贴,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这暧昧的接触让她又羞又恼。
苏锦瑟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命运竟在这一瞬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转变。她本是苏家的掌上明珠,与太子已有婚约,只待良辰吉日,便可风光大嫁,成为尊贵的太子妃。可谁能料到,沈砚之的出现,彻底搅乱了她的生活。
“王爷想要的不过是苏家的兵符,又何苦如此作贱臣女?” 清白喜帕落地,她瞥见铜镜中自己脖颈上那紫红的指痕,宛如一条丑陋的小蛇。沈砚之掐住她的下颌,迫使她直视自己,龙涎香与血腥气交织扑面而来:“你当真以为太子是真心娶你?他书房的暗格中藏着你庶妹的画像,求娶你不过是为了苏家那三十万边军。”
苏锦瑟心中猛地一颤,她本能地不愿相信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