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抓着床头柜边缘。他腕表表盘裂成蛛网状,素圈戒指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滚出去。”他没抬头,声音像是从胸腔挤出来的。 苏翎退回走廊时撞到古董座钟。
玻璃罩里的婚书被震落在地,她捡起时发现夹层有张黑白照片。穿着校服的女孩坐在画板前,左手无名指闪着相同的素圈微光。
管家悄无声息地出现:“夫人该休息了。”
次日上午,苏翎在珠宝店修改戒指尺寸。店员取出戒圈时“咦”了一声:“您先生给的尺寸和实际误差3个号呢。”
她摩挲着戒圈内侧的刻痕,突然站起身。
出租车停在市立美术馆门口,结婚协议第七条规定她不得独自出行,但此刻她需要确认某个猜测。
展厅D区挂着历届青年艺术大赛获奖作品。苏翎停在2014年展板前,呼吸凝在玻璃展柜上。她的获奖照片被人用马克笔涂掉了脸,旁边贴着张便利贴:赝品。
手机在包里震动,顾泽的短信弹出来:“今晚家宴提前到五点。”
苏翎把便利贴塞进大衣口袋,裂开的戒圈勾住了羊绒线头。
回程路上她数着经过的婚纱摄影店,九家里有七家挂着他们婚礼同款背景板。
当晚家宴,顾泽切牛排的刀尖对准她无名指:“戒指呢?”
“尺寸不对。”
他放下刀叉,金属碰撞声让餐厅瞬间安静。
侍应生小跑着送来丝绒方盒,新戒指尺寸完美契合。苏翎注意到他左手换了块表,遮住了昨天的裂痕。
深夜,苏翎在更衣室找到被剪碎的婚纱。监控显示器亮着幽幽蓝光,顾泽坐在书房翻看她的就诊记录。
鼠标光标停在“创伤后应激障碍”诊断结果上,久久未动。
衣帽间突然传来异响。苏翎攥着婚纱碎片转身,看见顾泽倚在门框上抛接打火机,火光映着他嘴角的弧度:“需要帮你预约心理医生吗?顾太太。”
第二章:更衣室的带血婚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