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玉喃喃自语。
“可是,我不要那些啊,铺子、银子我都不要,我只想跟着姐姐。”
她无力地跪坐在地上。
景泽钧的泪终于滴落下来,原来,她竟给碧玉留了后路,却在临走前,将自己哄骗出去,都未曾想给他留下只言片语。
江知意,我在你心中,究竟是什么?!
“明明日子已经越过越好了呀,为什么啊,我真没用,我留不住姐姐。”
“你也没用!”她恨恨盯着景泽钧,“你也留不住姐姐,姐姐宁愿带着孩子走,都不想留下。”
看着景泽钧怔忡的表情,她仿佛快乐起来,开始癫狂地笑:
“哈哈哈哈哈,你有孩子了,想不到吧?那个老太婆终于不用担心你绝后,急着把姐姐一次一次叫到她院子里规训,让她开口替你纳妾!明明是姐姐陪着你们一路走过来的,在最难的日子,那个老太婆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脏活累活全是姐姐去干,才舒坦几天啊,就迫不及待来摆婆婆的威风了,姐姐走了,那群贱人就得偿所愿了,你是不是也很开心,要迎娶美娇娘了……”
她知道景泽钧不是这样的人,如果说这个世上有谁最爱姐姐,那必定是自己,还有他。
但她控制不住自己,她太难受了,仿佛只有这样,心里才舒服些。
“姐姐都没有想告诉你孩子的存在,”原来不是想给他惊喜啊,只是她知道自己离开的时间,故意瞒着不让他知道罢了。
碧玉又哭又笑,到最后,嘴里俨然只会说一句话,姐姐,你把我也带走……
景泽钧不理她,手掌捂在脸上,遮住汹涌的泪意。
三天后,碧玉离开了,带着姐姐留给她的银票,铺子转让契约书,没错,不是3分利的分成,而是直接转让,还有一张官府盖印,立她为户主的籍书。
姐姐给她留了一封信,告诉她,女子立世本就艰难,给她这些,不是想赶她走,而是让她多了选择的机会。
姐姐说,还记得第一家铺子开张时,自己曾立下豪言,要将铺子开遍全国,但姐姐只爱偏安一隅,如今铺子给了她,便任由她发展,失败了也没有关系,匣子里留下的银票足够她去喜欢的地方,买一小院,安置下来。
姐姐为她安排好了一切,她想去试试。
离开前,许是同病相怜,她告诉景泽钧,桌案下的抽屉,有姐姐留给他的生辰礼。
她不知道为什么姐姐精心准备了几个月,临走,却不告诉千总这份礼物的存在,但她觉得,那玉印,能稍加安慰眼前这个形销骨立的人。
当晚,景泽钧吃完母亲为他准备的生辰宴,便离开了千总府,离开时,整理了三大马车的物品,全是曾经江知意用过的,小到首饰、茶杯、大到她睡过的被褥、喜爱的美人塌,还有,碧玉为孩子准备的,未完成的老虎玩偶。
至于那枚小小的玉印,则被他紧紧握在手心。
身后的千总府,就留给母亲和那群冯家人吧!
自此,千总府少了景泽钧,城外军营多了位常驻的千总君泽。
大景发生的事,江知意不清楚。
等她一觉醒来,天都黑了,睡多了,头也疼。
她一边慢吞吞往起爬,一边想,没有碧玉这个人形叫醒器,看来还是得订个闹钟。
热了一下中午吃剩的外卖,趁这功夫,她做了一下明日规划。
首先,先去银行存个5千万,按现在3年定期3%利息来算,一年也有150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