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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弃竹马后,摄政王夜夜来爬墙:许樱绯侯府番外笔趣阁

鲜衣怒马张公子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许樱绯没有多少气力,说了几句话后整个人软绵绵趴在床上喘着气。萧翎垂下眼眸。“要不要去本王别院养伤?本王给你请最好的大夫,好吃好喝待你。”他们不是第一天认识,她能不知道这个清冷傲慢的摄政王是什么人?“王爷能有这么好心?”“确实没有,反正不是本王亲自照料,别院有的是房间,有的是佣人,把你养好了,顾小侯爷欠本王一个大人情。”许樱绯别过脸:“倒也不必,像我这种出身寒微,妄图攀附权贵的商贾之女,死了不是正合王爷心意?”萧翎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目光清冷移开,“怎么?想因本王死,让本王内疚?”许樱绯无语至极,又翻了一记白眼。“眼睛再翻,等下翻不回来,死相更加恐怖。”耳边传来碗勺相碰的声音,萧翎舀了一勺百合小米粥,“粥还有点温,吃这个。”满满一勺粥怼...

主角:许樱绯侯府   更新:2025-02-05 17:4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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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许樱绯侯府的其他类型小说《放弃竹马后,摄政王夜夜来爬墙:许樱绯侯府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鲜衣怒马张公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许樱绯没有多少气力,说了几句话后整个人软绵绵趴在床上喘着气。萧翎垂下眼眸。“要不要去本王别院养伤?本王给你请最好的大夫,好吃好喝待你。”他们不是第一天认识,她能不知道这个清冷傲慢的摄政王是什么人?“王爷能有这么好心?”“确实没有,反正不是本王亲自照料,别院有的是房间,有的是佣人,把你养好了,顾小侯爷欠本王一个大人情。”许樱绯别过脸:“倒也不必,像我这种出身寒微,妄图攀附权贵的商贾之女,死了不是正合王爷心意?”萧翎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目光清冷移开,“怎么?想因本王死,让本王内疚?”许樱绯无语至极,又翻了一记白眼。“眼睛再翻,等下翻不回来,死相更加恐怖。”耳边传来碗勺相碰的声音,萧翎舀了一勺百合小米粥,“粥还有点温,吃这个。”满满一勺粥怼...

《放弃竹马后,摄政王夜夜来爬墙:许樱绯侯府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许樱绯没有多少气力,说了几句话后整个人软绵绵趴在床上喘着气。

萧翎垂下眼眸。

“要不要去本王别院养伤?本王给你请最好的大夫,好吃好喝待你。”

他们不是第一天认识,她能不知道这个清冷傲慢的摄政王是什么人?

“王爷能有这么好心?”

“确实没有,反正不是本王亲自照料,别院有的是房间,有的是佣人,把你养好了,顾小侯爷欠本王一个大人情。”

许樱绯别过脸:“倒也不必,像我这种出身寒微,妄图攀附权贵的商贾之女,死了不是正合王爷心意?”

萧翎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目光清冷移开,“怎么?想因本王死,让本王内疚?”

许樱绯无语至极,又翻了一记白眼。

“眼睛再翻,等下翻不回来,死相更加恐怖。”

耳边传来碗勺相碰的声音,萧翎舀了一勺百合小米粥,“粥还有点温,吃这个。”

满满一勺粥怼到了她嘴边。

许樱绯习惯性往后仰,想躲过勺子。

“乱动?把本王衣袖弄脏了赔得起吗?”

她就是再穷,一身衣裳还是赔得起的,一脸倔强刚要开口,听到他凉凉声音:“本王母妃亲手做的,你能让她死而复生给本王再做一件?”

许樱绯噤声,鼻尖传来百合的清甜和小米粥的香味,她实在是饿,顾不得其他,一口吞了下去。

吃完见摄政王转身去舀第二勺,她从床上爬起,“我自己来。”

萧翎轻笑,把勺子递给她,“本王倒想看看,你怎么自己来。”

许樱绯趴在床上,手肘支着床,一只手拿着勺子,可是够不着碗,她挪了几次,还是够不着。

萧翎看不下去,把碗端到她面前。

她放下勺子干脆直接接过碗,仰头就喝。

“啧啧啧,谁把你欺负成这样?”

许樱绯闷头喝粥,没有回答。

萧翎墨黑的眸子盯着她,懒懒道了句:“小郡主,你这个样子被顾小侯爷看到,他恐怕要发疯,说不定要把打你的人杀了才解恨。”

“我哥才不是暴躁滥杀的人。”

昏黄烛光下,笔挺清冷的青年墨发高束,周身泛着冰冷光泽,眼中眸光晦暗不明。

许樱绯放下碗,舔了舔嘴唇,柔弱又绝美,萧翎恍了恍神。

黑白分明的眸子注视着他,“王爷今日会去上早朝吧?”

晨风拂来,吹起他衣袂一角,他表情淡淡,眼中却是戏谑:“还想让本王带话?”

“嗯。”

萧翎勾勾唇角:“也不是不行,反正顺口的事情……但是本王为什么要帮你?”

“我有钱,可以给你钱,要多少你开价。”

“本王不缺钱。”

许樱绯仔细想了想,“我哥知道后肯定会感谢你。”

“本王一人之下,需要一个下臣感谢?”

她不由泄气,罢了,反正死不了,兄长肯定会来找她,不过就是迟几日的事情。

萧翎目光深深,神情骄横:“这就放弃了?不再努力努力?”

“没有可能的事情,再怎么努力也没用。”

这个人根本没有正常人的情感,什么事情在他眼里都是等价交换,她手上没有可以跟他交换的东西。

天微微亮了,萧翎倚靠在案前,眼神落在她身上,似乎要把她看进眼底。

“知道没用,还这么执着?”

她只是绝望之中想要那股精神支撑,迫切想知道兄长心里有她。

但高高在上的摄政王怎会理解?

就在她思忖的瞬间,萧翎已经直起身,从窗户跳了出去,暗暗晨光中,转眼只看到一个凌冽的袍角。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

陆续有侍女进进出出,给屋子添炭火,端来热水,更换汤婆子。

她趴在床上闭眼休息,看起来仍在熟睡。

一个侍女正准备给她擦手,另一个轻声道:“差不多得了,做这么仔细干嘛?都送出府了,还像以前那么金贵嘛……”

又一个小小的声音传来:“看到昨晚摄政王那嫌弃的眼神没有……她大势已去……”

声音很小,但还是传入了她耳中。

许樱绯缓缓睁开眼,冷冷一句:“谁大势已去?”

说话的侍女颤抖,畏畏缩缩往后躲。

“本郡主再怎么窝囊,也轮不到你一个下人来说三道四吧?”

小侍女小心翼翼道:“奴婢知错,奴婢口无遮拦,还请郡主恕罪。”

许樱绯面无表情看着屋里的几个侍女,全是新面孔,没有一个是原来她房里的。

“道个歉就行了?不知道本郡主的规矩?”

侍女放下手中水盆,站定,伸手扇自己耳光。

没多久,李嬷嬷来了。

见房里正在掌嘴的小丫鬟,也没问为什么,只上前向许樱绯请安。

“郡主,这么躺了大半个晚上累了吧?要不要起来活动下?”

许樱绯拂开她的手,“敢问嬷嬷,我还算是永安侯府的郡主吗?”

李嬷嬷一愣:“怎么不算?册封郡主是先皇下的圣旨,是万万收不回了的。”

“既然是,这里可还有我说话的份?”

“自然有。”

许樱绯翻身坐起来。

“昨夜为何我房中没有人值夜?我醒来水是凉的,汤是凉的,连填肚子的东西都没有!你们就是这么照顾主子的?!”

记得刚来侯府时,府里的丫鬟小厮看不起她,有一次给她做的膳食里面有苍蝇,兄长将做饭的厨师打了二十大板发卖出府,将涉及的丫鬟婆子小厮罚跪一个晚上,自那以后府里没人敢明面上欺负她。

即使暗地里使坏,兄长也总能一眼看出,替她出气。表姐崔耀雪三天两头整出幺蛾子,但兄长从来不信她,总是无条件站在她这边。

在他的羽翼下,她不用在乎任何人的眼光,一直自由自在、无忧无虑。

可现在,不得不自己面对。

李嬷嬷看到许樱绯阴沉的脸有些慌乱。

“昨夜奴婢安排了值夜的丫鬟,是不是小丫头偷懒或是如厕去了?郡主莫生气,老奴查问清楚给您一个满意答复。”

“把你带来的丫鬟婆子全都叫过来!”

她看不见背上的伤口,但仍然很痛,后背还有黏腻感,万一兄长不来,这些丫鬟婆子怠慢她,她背上的伤何时能好?万一留下疤,岂不是害了她一辈子?

很快下人们就乌泱泱跪了一屋子。

许樱绯坐在床前,手里抱着汤婆子,背上披着貂裘,低垂着脸,青丝如瀑布一般倾泻在腰间,冷声训斥这帮落井下石的狗奴才!

不久门外传来通传声:“郡主,有太医求见,说是奉摄政王之命来替郡主诊治伤情。”


即使许樱绯是受害者,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她被轻薄的过程,就像是被剥了衣服公开处刑,极其没有脸面。

萧翎随性坐在宽椅里,单手支着脑袋,侧过眸,眼神淡淡落在许樱绯身上。

烛光摇曳,晦暗不明,只看到她半张脸,映出她微微发颤的肩膀,几根凌乱的发丝贴在鬓边,显得无助彷徨。

她身前的顾知亭微微低着头,脸色发白,长袖中的手早已紧握成拳。

下人正想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说。

大堂中响起一声讪讪的冷笑,如冰刀掉入沉寂的潭中,凌厉又冷冽。

说话的下人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吓了个激灵,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再出声。

萧翎坐姿闲适,眼皮很自然地往上挑,斜了一眼谢沐泽。

“安国公,你知道本王最恨什么吗?”

他两眼冷锐,声音冰凉,明明已是暖春,却让人后背发凉。

谢沐泽不明所以,但感觉到危险,立即从人群中绕出来,跪到萧翎面前,“微臣惶恐,不知微臣做错了什么惹怒王爷?”

萧翎没看他,冷冷道:“太后跟本王说安国公在蕲州病得不能下床,且极度思念亲人,现在看来,病重是假的,思念亲人也是假的。”

谢沐泽惊慌失措,急匆匆想解释。

“安国公。”萧翎掀了掀袍角,声音很淡:“说出来的话泼出去的水,想好再说,莫要罪上加罪。”

谢沐泽偷偷抬眼看了看那边端坐着的太后。

太后侧脸。

“摄政王,这跟今日的事情有关吗?”

萧翎无所谓笑笑,“安国公打着病重的幌子欺瞒本王得以回京,怎么就和今日的事情无关呢?”

他在笑,可眼里的乖张阴鸷却让人心生寒意。

“王爷的意思是,今日的事情是安国公的错?是他不该回京,不回京就什么事情都没有?”

太后愤然起身,指着谢沐泽,“安国公只是对樱绯郡主表达爱慕之情就被打成这样,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萧翎向太后淡淡扫了一眼。

“太后不会连表达爱慕之情和轻薄都分不清吧?”

顺天府跪着一地的人,却安静得只听到烛火燃烧声。

“太后也是女子,更是天下女人的表率,如果贵为郡主和将军之女被轻薄了都只能忍气吞声,其他女子还能如何?”

太后扶着女官的手指泛白,死死盯着萧翎,半晌,问道:“依摄政王之意,今日安国公是罪有应得?”

萧翎瞳孔墨黑,眼里没有一点波澜,声音冰凉刺骨。

“安国公欺瞒本王,由从一品安国公降为从二品安国侯;安国侯当街调戏良家父女,责五十大板。”

太后气得发抖,胸腔起伏,“岂有此理!”

淡漠的声音在太后华冠上的珠玉相撞中响起。

“还没完。”

萧翎垂着墨黑眼眸,云淡风轻地加了句:“安国侯回京的理由是为太后贺寿,太后寿辰一过,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暗影中的许樱绯微微抬头,随意坐着的萧翎翘着二郎腿,眉眼冷峻,下巴高抬。暖黄的烛光下,她第一次觉得这个人也不是那么讨厌。

不经意间,与萧翎冰冷的目光相遇,她心中一惊,很快移开视线。

萧翎勾了勾唇角。

微笑只是一闪而过,再看他依旧冷着一张脸,淡漠地侧脸看向太后。

“太后可有异议?”

声音很淡,却让人遍体生寒。

太后咬着牙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瞪着萧翎的眸子像是要裂开。朝政中他们对阵过数回,她深知这个男人的狠毒与专横,他要么不开口,开口了绝无改动。


长公主见气氛凝重,甜甜一笑:“两个人玩多没意思啊,我也要玩。”

她跨一步站到顾知亭身边,“我跟顾小侯爷一队。”

随即看向许樱绯,“樱绯妹妹,你跟摄政王一队,这样很公平。”

许樱绯看向兄长和长公主,两人肩并肩站着,兄长清朗,长公主明艳,明明风格相差甚远,但一眼看过去,却郎才女貌,很是般配。

她愣愣的视线缩回来,悄悄垂向地面。

萧翎背着光独自站在一边,跟人群隔得老远,眼神很不屑地淡淡落在许樱绯身上,“还不过来?”

短暂一愣后,许樱绯抬腿走过去。

下人已经备好两个小拳大的窄口瓶。

长公主率先投了一支箭,可惜没中。

但周围仍是喝彩声。

接着顾知亭和萧翎投,两人都稳稳投中。

到许樱绯时,她故意歪了一点,投壶长公主肯定投不过她,她要是发挥正常水平,兄长肯定会输。

接下来几个回合,长公主一次都没投中,许樱绯像是与她提前说好的一样,也一支都没中。

她能感受到大家的一道道视线,毕竟刚才支支都中,现在一支都不中,一眼就看得出她的用意,看向她的眼神带着无限唏嘘。

顾知亭看着对面的许樱绯,眸光一如往昔温柔,嘴角笑容如玉。

第四回合,长公主终于投进一支。

许樱绯正想投,高而挺拔的身影不知什么时候到了她身旁,深邃莫测的眼眸盯着她。

“小叛徒,你到底是哪边的?”

比萧翎矮出一大截的许樱绯在他身旁显得小小一个,被吓了一跳,投出的箭自然也偏了些,又没中。

但这次是失误,她原本想投中的。

一抬眸,看到阳光下摄政王一张冷得不能再冷的脸。

长公主嬉笑道:“樱绯妹妹,你再努力努力,我们就能赢了!”

她心虚地看了一眼萧翎。

他已经转眸,只看到一张骨相分明的侧脸。

深邃的眼神看向了顾知亭,懒懒道:“没意思,还是比射箭吧。”

人群欢呼雀跃,摄政王和顾小侯爷到底谁射箭厉害,整个大盛都想知道吧?

下人们很快将投壶撤走,搬来箭靶和箭架。

萧翎从身后侍卫手中拿走箭筒,冷不丁丢到许樱绯怀里,“拿着。”

语气不容拒绝。

这么多下人,还带着侍卫,却非要她拿这么重的箭筒,分明就是报复刚才她投壶故意输给长公主。

许樱绯抱着笨重的箭筒站在一旁。

萧翎挽着弯弓,漫不经心看着前方,语气傲慢:“小叛徒,好好看本王怎么赢你哥。”

抱着箭筒的手下意识紧了紧,这个人,还真是睚眦必报。

一黑一白两个颀长身影站定,两人站定,各自拿弓试弦。顾知亭率先射出一箭,速度极快,直中靶心,姿势又帅,箭又准,若不是抱着箭筒,许樱绯都想跟着人群一起给兄长鼓掌。

萧翎不紧不慢,瞥了瞥许樱绯,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弯弓搭箭,同样正中红心,箭头嵌入之前顾知亭箭矢旁的缝隙中。

随后数箭,两人你来我往,箭箭命中,难分高下。

许樱绯抱着的箭筒中,箭羽一支一支被抽走。

箭靶中心已经被挤得没有一丝缝隙。

那边顾知亭一箭射出,箭杆擦着靶心边缘,险之又险,跟靶心隔了稍许。萧翎眸光一闪,跟着射出一箭,呼啸而过,直接将顾知亭的箭击飞,而后稳稳射穿靶心。

片刻寂静后,人群爆发出欢呼声。

萧翎身边很快就围上一群恭维奉承的人,他站在人群中,如鹤立鸡群,表情淡然高冷。

许樱绯正在发愣,手里箭筒被接过,一看,是兄长拿走了。

高贵的长公主站在兄长身旁,“樱绯妹妹,本宫那儿有比松鹤图更好的宝贝,你去挑一件,别扫了兴致。”

长公主有意跟她亲近,说话间已经热情拉起她的手。

奢华的寝殿里,长公主拖着她的手,让侍女们拿出她的首饰盒。

一打开,流光溢彩、满目珠翠。

许樱绯猝不及防,回绝道:“这些东西太贵重了,我受不起。”

长公主眉眼弯弯。

“没事,随便选。”

许樱绯有些尴尬,默默站着。

长公主也不急,安静又温柔看着她。

两人一人坐着一人站着,一动不动许久。

长公主挥手让侍女们退下。

偌大的寝殿里安静得一根针都听得到。

许樱绯低垂着脸,看到晶莹剔透的琉璃砖上繁复的裙摆、露出珍珠鞋头的绣花鞋,每一个细节都昭示着主人的金贵。

“樱绯妹妹。”

长公主红唇微启,似笑非笑看着她,居高临下的压迫感传来。

“你与你兄长的传闻,我都听过。”

许樱绯心一紧,手不自觉抓了抓袖角,她想反驳,却又觉得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不过我不在意,也相信顾小侯爷的人品,更重要的是,我知道他对你是亲情,你是他从小带大的,感情自然不一般。”

“我与你不一样,我从出生就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幼时有父母疼爱,父母逝世后有兄长,兄长逝世后还有皇弟,最不缺的就是亲人的爱,而你,只有一个顾知亭。”

“所以,我不会和你抢他。”

这种含着金汤匙出身、凌驾于万人之上的公主,有种与生俱来蔑视别人的底气,虽然她内心没有这么想。

少时被遗弃的孤寂感再次袭来,但这一次,却没有以前那种畏惧,只是觉得,对她好的人总是会离开,只是时间早晚而已。人生或许最后的尽头就是孤单,生命中来来往往,除了她自己,没人能陪她一辈子。

许樱绯沉默了很久。

问道:“为何会是我哥?”

长公主哂笑:“为何不能是你哥?阅尽千帆,回眸一看,最适合的人其实就在身边。长相出众、才华横溢、温柔体贴、宜室宜家,无论从哪一点看,他都是最好的丈夫人选。”

“你爱他吗?”

长公主笑得张扬,“爱啊,只不过,我们这种出身的人,光有爱是不够的。”

她眨着明亮的眼睛,从桌上的首饰盒里挑出一支金钗,纯金钗身上面雕刻着栩栩如生的凤凰,凤凰的羽毛根根分明,振翅欲飞,红蓝宝石镶嵌其中,发出熠熠光芒。

长公主将金钗缓缓插入许樱绯的发髻,“这支金钗很挑人,不是你这样皮肤白、头发黑的都衬不起。”


看过去时,发现摄政王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了脚步,已经转过身,正懒懒看着她。

“又在骂本王?”

许樱绯瞬间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看着他,他是会读心术吗?她先摆手,而后支支吾吾:“没有,我为什么要骂王爷?”

“这话不得问你自己?”

少时见过太多她这种表情,无一例外都是在暗暗骂他,不敢明着骂,只能用这种表情表达不满。

许樱绯默默低着头,连解释都懒得解释。

反正她又没说话,他总不能光凭猜测就给她定罪。

她还没想完,就听到萧翎冷淡的声音。

“不说清楚就再抄一百遍《女则》,就在这儿抄,抄完再回去。”

许樱绯刚平缓的情绪又被提了上去,之前是因为自己确实言语有失冲撞了他,这次她明明什么都没说,又要被罚?

怎么?以为自己是摄政王就可以没有任何理由施以惩戒?

简直无法无天了!

她脱口而出:“凭什么?王爷哪只耳朵听到我骂你?”

“心里听到了。”

许樱绯打死不认:“我没有骂你。”

萧翎抬了抬眉梢:“敢不敢用你哥的性命做担保?”

“……关我哥什么事?”

“不是你说的长兄如父,他没教好你,你成天阳奉阴违,心口不一,他不该担责吗?”

许樱绯说不过他,但不可能抄这一百遍《女则》,尤其是在这儿抄,要抄到什么时候?

心想这个摄政王怎么如此阴晴不定、敏感阴暗?明明刚才还送她东西,现在突然就发难?

她只得服软:“王爷说什么都对,我错了,我向您请罪。”

萧翎很淡定地看着她:“怎么请罪?”

许樱绯回:“我抄两百遍《女则》,但能不能回府里抄?在这儿抄得要十天半个月,不太合适。”

“依本王看,就是再抄一千遍也没有用。”

许樱绯无言以对,让他抄《女则》的是他,说抄了没用的也是他,那她到底要怎么做他才舒服呢?

早知如此,宁愿不知道最后一处景在哪儿,也不能来这个地方。

萧翎垂眸定定看着她。

“小郡主,你是真心悔过吗?”

许樱绯想也没想,“那当然。”她敢说不是吗?

“你回去跟你义母和你哥说,不想要赘婿,要嫁就嫁大盛最优秀的男儿。”

“……”许樱绯脑袋有点转不过来,盯着萧翎看了一阵,小心问道:“大盛最优秀的男儿是谁?”

“你说呢?”

许樱绯仰着脸,很认真地想了一会儿,回道:“王爷,我不能这么说。”

萧翎的目光沉下去,沉得像深海一样,“为何?非要找个赘婿不离开侯府是吧?”

“我要是跟义母说要嫁大盛最优秀的男儿,她肯定觉得我对我哥贼心不死,王爷不就是想让我离开侯府不影响我哥和长公主的感情吗?我找一个赘婿到时候一起搬出侯府不就行了?”

萧翎:“……”

风从东边吹来,满园都是鲜花的馨香。她站在他眼前,微风吹起她的黑发,一阵清香入鼻,莹白的小脸上那双好看的、明亮的杏眼像是会说话一般娇憨俏皮,他暗暗吐了口浊气。

“走吧,本王送你出府。”

许樱绯心中一动,“那……《女则》还用抄吗?”

“抄一千零一遍。”

许樱绯心中一阵哀嚎,又得辛苦院里的几个丫鬟了……

他们继续往外走。

许樱绯带来的丫鬟不远不近跟着,本来想走近一点,无奈王府的下人总横在她们前面,跟他们的主子一样,不说话,只用眼神示意:我们王爷不喜欢下人靠得太近。

眼看自家主子跟王爷在前面对峙那么久,想过去帮忙却心有余而力不足,见那两个身影终于动了,大松一口气。


早春尚冷,她们商量吃些暖和的东西,于是让人在院子里的梨花树下支了个炉子吃暖锅。

许樱绯身上有伤,只能吃清汤锅,但热气腾腾的菜肴让她胃口大开,况且还有最爱的膳福楼烤鸡。

两人大快朵颐,吃得满嘴流油。

一边吃一边说着儿时趣事,不亦乐乎。

说着说着,看到院门口站了两个人。

一袭月白长裳的男子长身玉立,谪仙般不染纤尘。

一袭银白铠甲熠熠发光,面如冠玉、眉头紧皱。

许樱绯正在抢菜的筷子停滞,看到兄长温润的目光,听到玉石轻击般的声音。

“茵茵。”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清俊无瑕的脸,熟悉的温柔亲和的眼,明明才几日,却有一眼万年的感觉。

“哥。”

她鼻中酸涩,轻声回应。

刘之俊见妹妹坐在那儿,扬声斥责:“出来也不说一声,知道我和小侯爷有多担心吗?差点把京城翻了个遍,结果你们躲在这儿!”

看到温润如玉的顾小侯爷眼底的清冷,刘之瑶心生怯意。

这个人是京城出了名的宠妹狂魔。

虽然不是她把许樱绯藏在这儿,但她算是帮凶,这会儿指不定已经恨上她了。

她笑呵呵招呼他们,“哥,知亭哥,你们用过膳了吗?要不要一起吃?”

说完看到兄长一个劲朝她使眼色,她起身向顾知亭行了个礼,悄悄躲到兄长身边。

刘之俊爽朗笑着:“知亭兄,我就说没事,这两人有多贪玩你又不是不知道,肯定是躲哪儿玩了。”

他与顾知亭一同找了这两个小姑娘大半天,亲眼看到顾小侯爷黑沉了半天脸,加上近日发生的事情,他知道此地不宜久留。

接到妹妹后寒暄几句,便领着妹妹离开了。

顾知亭过来看了一眼案几上的吃食,满桌子残羹剩菜,两个人居然吃了这么多。

不免皱了皱眉,眼里却是宠溺,拍拍她头顶,温和声音伴着春风,送入她耳中。

“我不在你就贪嘴,吃这么多肚子不难受吗?”

以前日日听到的声音,这次像是隔了千万年那么久。

许樱绯低着头,回道:“不难受,吃得很慢。”

顾知亭招手让侍女过来收拾许樱绯清理面前的残羹,又吩咐侍女去煮一壶陈皮茶来。

他温柔的目光安静落在许樱绯身上,见她瘦削了些,下颚也变尖了。

她与刘之瑶交好,平常两个人也经常互去府里小住,他以为这次也一样。

几日后他去将军府接人,却不见人,慌慌张张找了大半天才知道她在这儿。

“茵茵这几日都在这儿么?”

许樱绯点头:“本来想去将军府,但觉得太吵了,便来了这儿。”

顾知亭眉头深锁,眼中尽是疼惜。

“是不是不好好吃饭?瘦了很多。”

她每天都在努力吃好睡好,但毕竟受了伤。

许樱绯掩饰地捏了捏自己的脸,努力笑道:“有吗?”

却对上兄长凝重的眼眸。

“茵茵,你受苦了,是哥哥没有照顾好你。”

这一次,她的确吃了很大的苦,很想告诉他当时有多痛,很想诉说这几日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可是不能说。

“跟哥哥回去,回府好好养着。”

顾知亭声线温柔却不容拒绝。

在兄面前,她头一次有了拘谨的感觉。许樱绯想了想,摇头:“哥,我想在这儿住一段时间。”

顾知亭微微一愣,目光清明。

“你不是不喜欢这儿?”

她喜闹不喜静,平时来别院避暑都不情愿,怎会突然喜欢这儿?

许樱绯挤出一丝笑容:“偶尔清静清静也好。”

兄长坐在她身旁,微风拂过,几朵早开的纯白梨花落在他肩头,衬得他气质出尘,熟悉的淡淡沉香让她的心悄悄平静。

“茵茵。”

明丽的春光里,他如玉一样无瑕宁静。

“是因为兄长议亲的事情吗?”

妹妹的性格他最清楚,所有事情连到一起,不难想象她为何悄悄躲在这儿。

甚至不用问。

许樱绯鼻子酸涩。

如果还是前几天,这一刻她肯定止不住泪奔,但最痛苦的时刻已经过去。

她努力展颜一笑。

早已料到兄长会来找她,也料到这一幕,她已经在心里脑里偷偷练习过无数次。

声音委婉中带着点俏皮:

“是有点难过,但会过去的。”

顾知亭的眼神静静落在许樱绯身上,被他娇宠长大的女孩,从小与他最亲,遇到什么事情总是第一时间跟他说,这还是第一次不跟他打招呼悄悄躲到这儿来。

他的目光如往常那样温柔坚定,语气甚至比平常更诚恳坚定。

“若你不开心,这个亲便不议了。”

如果是几日前,兄长说出这句,她不知道会有多开心。可现在她没有丝毫犹豫,很快就说:“不行,这么好的姻缘怎么能断了?”

她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尽量让自己语气轻松:“我只是担心哥哥成亲后有了妻子忘了妹妹。”

“怎会?你永远是我最爱的妹妹。”

许樱绯心口不一,笑得毫无破绽。

“那就行了,哥哥只管放心成亲,有了嫂嫂,便多一个人对茵茵好。”

兄长纤长瘦削的手指拂过她的发丝,拍拍她后脑勺,笑容如春日暖阳:“茵茵长大了。”

“只是兄长还是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这儿,要么随我回府,要么我也住这儿来。”

回侯府要面对义母和崔耀雪,和兄长单独住别院,他正在议亲,传出去得有多难听?

没有多想。

她回:“我随兄长回府。”

担心兄长知道她背上的伤,她没有收拾任何东西。

春日午后稍暖,刚吃完暖锅,许樱绯只穿了件暗色春衫。

顾知亭见她背影单薄,解下披风披在她身上。

像往常一样想牵着她走出去时。

柔细手腕却从他手掌中轻巧滑出,他一抬头,以往总黏在他身边的小姑娘,已经迈开脚步。

微风从他空荡的手掌中穿堂而过,孤寂又落寞。

他愣愣看着那个背影。

别院外。

摄政王的马车从前方驶来,即将到达侯府别院时放慢了车速。

萧翎坐在马车里,周身冷冽,嘴角却浮着淡笑。

马车外传来不那么愉快的声音:“王爷,好像是顾小侯爷来了。”

他掀开车帘,一眼看到顾知亭的马车停在那儿,这几日伺候许樱绯的几个丫鬟婆子站在马车旁。

纤细的身影从别院走出,身上披着顾知亭的披风,顾知亭与她肩并肩走着,正低眉浅笑看着她。

两人看起来亲密无间。

呵!终于等来了她日思夜想的人。

他放下车帘,嘴角已无刚才淡笑,寒如冰凌的声音从偌大的马车中传出。

“回别院。”

*

许樱绯跟着兄长回到侯府时已是傍晚时分。

知道他们要回来,老夫人早早就等在府门口。

许樱绯下马车时看到那个雍容华贵却看起来有些佝偻的身影,明明自己在这件事中没做错什么,可心里就是有些内疚。

老夫人握着她的手,慈爱地看着她,“可算回来了……”

听着在演戏,但面上却是真情流露。

许樱绯没说话,只是安静低着头,随他们一起进去。

府里前院,下人们正在搬大大小小的箱子,人来人往。

老夫人边走边说着:“长公主派人送来好些东西,樱绯,她还特地给你送了礼物,晚点义母拿过去给你。”

几乎很少有女子在议亲阶段就往对方府里送东西,显得很不矜持,但长公主向来是特立独行、随性而为,她根本不受这些礼节束缚。

老夫人又说:“长公主过两日在公主府举行赏花宴,给樱绯也送了请帖,樱绯,你去吗?”

按理来说,长公主送来请帖,她们没有回绝的余地,但老夫人并没有非让她去,而是问她去不去。

许樱绯还没回答。

一旁的顾知亭道:“茵茵不舒服,就不去了。”

老夫人听到这句话,看一眼许樱绯,又看一眼她儿子,看到顾知亭神色平静,悄悄放下心,他应该还不知道许樱绯被打的事情,否则不会这么平静。

刚才回来的路上,因为背上有伤,许樱绯不能倚靠,一直耿直着背,兄长看她坐姿奇怪,问她怎么了,她不得已才说有点不舒服。

老夫人没有说话,许樱绯脚步微停,平静回道:“我去。”

府里已经备好晚膳。

但许樱绯下午吃得很饱,所以晚膳吃得不多。

回到自己院子。

她有种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狗窝的感觉。

别院环境不差,但对比侯府,尤其是对比她住的院子,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她最想泡个热水澡。

但背上有伤,泡不了澡,只能洗个热水澡。

她的贴身侍女如意伺候她洗澡,脱下衣服看到她背上的伤,整个人都震惊住了,拿着锦帕的手止不住颤抖。

“郡主!这是怎么回事?您背上怎么会有这么重的伤?!”

许樱绯趴在宽大的木桶边缘,脸上没什么表情。

“不要说出去,你每日帮我煎药、上药就行。”

如意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咬着嘴唇问道:“这得有多痛啊?是谁下这么狠的手?!”

许樱绯没有回答。

洗完澡她坐在窗台前,如意在帮她擦头发,见她一个字也不肯多说,如意也没敢多问。

已经入夜。

从窗户看向外面,漆黑的夜空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只有微风,院外点着灯,风吹着烛火忽明忽暗,许樱绯眉眼里都是忧伤。

不多时,看到一个清俊的身影,是兄长来了。

他手里端着一个晶莹剔透的玉碗。

顾知亭踩着微光站在窗前。

“你晚膳没吃什么,待会喝完这碗燕窝再睡。”

他将燕窝递给许樱绯后,绕过窗走进来。他进来的瞬间,许樱绯赶紧将一旁的暗色春衫披到身上,以免兄长待会看到她背上的伤。

兄长走到如意身旁,像往常那样接过她手里的帕子,想帮许樱绯擦头发。

平时很稀松平常的事情,但此刻在许樱绯眼里却有了芥蒂。

放下这段感情回过头来看时,才发现他们以前有多少越矩行为。

许樱绯往后挪了挪,“哥,已经干了,不用擦了。”

顾知亭看到乌黑发梢几滴晶莹剔透的水珠,没有说话,径直走上前,拿着帕子细细擦干那些水珠。他手指纤长,擦头发时比如意还要细腻,力度也刚好。站在许樱绯身后,有种沉稳的安全感。

许樱绯低头喝燕窝。

顾知亭瞥见许樱绯坐着的矮榻上的请帖。

眸光暗了暗。

“茵茵,长公主的赏花宴你不想去便不去,没什么大不了,不要勉强自己。”

许樱绯回头露出明媚的笑容。

“不勉强啊,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欢凑热闹,去长长见识也好。”

兄长没再说什么,只是让如意出去迎接大夫。

许樱绯一听大夫要来,有些慌张,立即道:“哥,我没事,不用叫大夫。”

“怎会没事?刚才在车上你脸色很不好。”

“许是吃多了,坐马车时有点反胃。”

顾知亭揉了揉那头像绸缎一样乌黑的长发,觉得差不多了放下手里帕子,拿过梳子帮许樱绯梳头发。

从小到大,兄长没有少帮她梳过头发。

屋子里很安静。

兄长忽然问她。

“茵茵,你觉得长公主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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