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伤的结果,令我悔恨不已,冷静之后,我为之深深自责,自嘲自骂。这种对老人发火的愚蠢行径,不仅什么也没有改变,反而让残喘的生命,让苟且的生活,徒增了更多、更大的内耗和折磨……
还好,我和我的母亲,都是幸运的。
母亲凭靠着对我生气的免疫力,以及全家人的合力照顾,还是从病痛中再次康复。
而我,也就继续从紧张惶恐中,回归心安理得的冷漠状态。
老母亲思索良久,在一次看似正式的谈心中,用朝鲜话,慢慢向我解释说:
“……之所以要跟你处处唱反调,之所以不喜欢屋子里打扫的整齐干净,就是因为看着太没意思了,实在看不到活着的意义,看不到生活的乐趣……”
“……那妈想咋样?整天吵吵闹闹?屋里乱七八糟的,生活就有意思了?”
我仍然觉得,母亲有一万个理由,我也能驳的她哑口无言。
“唉……我不跟你生气,你要觉得好,就等我死了,你自己那么过吧……”
母亲一副谈话失败的模样,干坐在那里。
我也没有再乘胜追击,这话有点扎心,我漠然的起身进了自己屋子。
老母亲说的,可是人间烟火气?我不禁回顾起,自己极力追求和热衷的平淡与安宁,而这种生活,对老母亲而言,无非是一种如死一般的冷清和乏味……
细细想来,我似乎又大致明白了,自己为何多年没有桃花运了,除了没钱,我追求的这种淡而无味的平静生活,想必也没哪个姑娘会喜欢……
而回顾自己根深蒂固的品质观念,现代人的生活,就算不富裕,谁不喜欢精致舒适、简洁有序的生活状态呢?如果条件允许,又哪个不喜欢生活智能化和现代高科技?但我反思着老母亲的话,一个长期被我心底里暗存鄙视的母亲,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还是对我有了很大的触动……
老母亲,有多年的风寒腿,我能体会到,她时时刻刻的步履艰难;也能感受到她咬牙支撑的坚强毅力;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