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尸体,整间浴室里面堆的全部都是我的尸体!而我现在,正趴在一堆尸体上面,我正对上的,是我死不瞑目的眼睛,尸体眼神涣散却又坚持怨怼。
我连忙站起身来,发现我的尸体堆成了一座小山,里面分布着我的各个时期,幼年,少年,直到现在的青年,身上的服装有春装,夏装,秋装,唯独没有冬装,每件衣服都洗的泛白,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与我现在身上的公主裙形成鲜明的对比,每张脸带着那抹恐怖的微笑,僵硬又刻意,面部肌肉的走势,有悲伤,有释然,有不甘心。
我的手颤抖着停不下来,眼中夺眶而出的是大颗大颗的泪水,脑子一片空白,整个身子莫名地被一种名为悲伤的情绪笼罩渲染。
我呆站在原地很久,才缓过来,颤抖着用手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却发现,眼睛像是蓄不住泪水一般,只会向下淌,把我的手背都划出一片水痕。
浴室头顶的大灯照耀在我的尸体未施粉黛的脸上,尸体苍白的唇微微勾起,仿佛预示着什么。
我的视线被浴室的大灯吸引,大灯的光线很刺眼,但是我却丝毫没有眨眼,直愣愣地盯着它,想要剖析出它究竟哪里不对劲。
大灯的光似乎照进了我的脑海,一个片段随着这道光投射入我的脑海——我穿着多件单衣,手上拿着一张诊断单,诊断结果写着胃癌晚期,白纸黑字。
诊断单的姓名是刘...,末尾两个字仿佛是打了马赛克般,我看不清,却直觉这异常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