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勉强从床上坐起来,觉得眼前的世界都有些发灰。他摇了摇头,以为是昨晚喝多了的后遗症,但一种莫名的不安却隐隐萦绕心头,好在都是梦。
夜幕降临时,那种不安变得愈发浓烈。刚过午夜,他正准备关灯休息,耳边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敲击声。声音断断续续,似乎来自大门外,敲击的节奏奇怪得让人不适,每一下都像是敲在人心尖上。
黎川心里咯噔一下,犹豫着走到门前。敲击声还在继续,仿佛对方并不急着要他开门,而是有意提醒他存在的耐心。
他屏住呼吸,缓缓打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是昨晚他扶起的纸扎人。
它正直挺挺地站在那里,身体略微倾斜,破损的纸纹在月光下显得斑驳可怖。最让人毛骨悚然的,是那张脸——明明只是粗糙的画工,此刻却像是带了某种表情,一种难以捉摸的“盯视感”。它的嘴角似乎往上勾了些,仿佛在冷笑,但那笑意中却夹杂着怨毒。
黎川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他几乎是本能地后退了几步,手掌不由自主地抓紧门框。空气中突然涌出一股燃烧过的纸灰味,呛得他喉咙发紧。
就在他准备关门的一瞬间,纸人动了。
它的动作很轻微,像是被无形的线牵着,一点一点地抬起右手。那只手僵硬地指向村口的方向,动作停顿的间隔令人不安,仿佛在反复确认每一个细节。黎川的心跳如鼓,盯着那只手,几乎听到骨节摩擦的声音。
“这……什么东西……”他低声自语,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可更让他惊恐的是,纸人的头部也缓缓偏向了他,眼睛死死地“盯”着他的脸,那眼神里似乎藏着某种命令。黎川试图大喊,但声音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只能发出微弱的气音。
他转身想去叫醒家人,却发现整个房子里安静得不正常。走过的每一间房门都敞开着,房间里空无一人,甚至连他母亲昨晚放在桌上的针线活也不见了。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冰冷的潮湿